保暖?！泵纸舆^毛衣時，衣擺間掉出張照片——阿遠(yuǎn)穿著這件毛衣，站在老家的槐樹下，

手里舉著春芽送他的圍巾?！鞍⑦h(yuǎn)走的那天，”茂林突然開口，“他給我發(fā)了條消息，

說‘爸，春芽膽小，您幫我看著點(diǎn)’。”老人的手指摩挲著照片邊緣，“我總想著，

要是沒看好......”“不是您的錯?！贝貉看驍嗨曇舭l(fā)顫。這是丈夫去世后，

兩人第一次正面提起那場事故。茂林猛地抬頭，看見兒媳眼里翻涌的淚，

像看見多年前那個在產(chǎn)房外哭著喊“爸”的姑娘。月光從窗簾縫里擠進(jìn)來，

在兩人之間織出銀線。春芽想起小陽的畫，想起孩子說“爺爺是結(jié)果的樹”。原來有些愛，

不需要說出口，就像樹根在地下纏繞，無聲地?fù)纹鹫帧！耙院髣e再偷偷干活了，

”她輕聲說，“我們......一起想辦法?！泵挚粗?，慢慢點(diǎn)頭，喉結(jié)滾動著，

像要咽下許多話。最終，他只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拍一棵正在抽芽的樹。凌晨，

春芽起夜時，看見客廳的臺燈亮著。茂林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小陽的畫，老花鏡滑到鼻尖。

聽見腳步聲，老人慌忙把畫扣在腿上，卻露出一角——他在穿灰衣服的小人旁邊，

用鉛筆輕輕畫了個領(lǐng)結(jié)。春芽沒戳破，轉(zhuǎn)身時看見墻上的掛鐘指向一點(diǎn)零七分，

指針在夜色里走得溫柔而堅定。她知道，有些傷口正在月光下結(jié)痂，

有些希望正在裂縫里扎根，就像此刻，老人筆下的領(lǐng)結(jié)，正在慢慢變成一棵樹的年輪。

4 鏡頭里的星光社區(qū)活動中心的投影儀在墻上投出光斑，春芽攥著筆，

筆記本上的“短視頻運(yùn)營”幾個字被她畫得歪歪扭扭。

前排的寶媽們嘰嘰喳喳討論著濾鏡特效，

她卻盯著屏幕里閃過的木工視頻——鏡頭掃過木屑飛舞的工作臺，陽光從天窗斜斜切進(jìn)來，

像極了茂林閣樓的角落?！霸蹅兿仍囋嚺亩巫晕医榻B?！毙∠睦蠋熯f來手機(jī)支架，“林姐，

你先來？”春芽慌忙擺手，指甲在筆記本邊緣刮出痕跡。

上周她偷偷把公益課傳單藏進(jìn)垃圾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