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伸出手指在她面前點了一下:“青蘿啊,可這樣的話,剛才從你口中說出的話,確實是罵了我的。”
青蘿瞬間白了臉色,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小姐,我沒有,我想起來了,是他,就是賀安罵的。您知道我的,我哪敢罵你這種話?!?/p>
可林清柔依舊只是冷眼看著她,青蘿只覺得被看過的地方像被刀刮過一樣,額頭滲出了冷汗。
她后悔了,剛剛是她太著急了,她這個主子性子惡劣還喜怒無常,做事沒邏輯也不講道理。
若是她今天真的認為是自己哄騙她,那以后的好日子可就沒了。
“小姐,我六歲就跟了您,對您從未有過不敬之心啊。都是賀安,是他想挑撥我們主仆關(guān)系,他肯定是有別的目的。他,對,他要對您不利啊,大小姐您一定不要相信他?!?/p>
說完眼圈都紅了起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著都心疼。
林清柔內(nèi)心嘖嘖,別說,還真被你給猜對了,他確實別有目的。
此時地上的蕭硯安聽了這話也是心里一沉,雖然知道這女人只是信口胡謅,但保不齊林清柔那個毒婦就真的聽進去了,他也有點急了。
他還不能出府,他父親留下的東西還沒找到。
林清柔看著青蘿,目光越來越冷:“青蘿啊,昨晚去葉慧蘭那里都聊了些什么?”
葉慧蘭是林清婉的生母,她進府這么多年林清柔從未喊她一聲母親,都是直呼其名。
不止如此,自從她母親去世后,她對林致遠也是直呼其名。
但依舊無人敢拿她怎么樣,沒辦法,有錢就是天王老子,古今通用。
畢竟她爹一個人的俸祿可養(yǎng)不了整個尚書府,更別提年節(jié)要準備的禮。
而林致遠以前又是個自視甚高的主,從來不屑于貪污受賄,當然,也是因為白氏在的時候他不需要貪。
這些年,諸如此類的事情都是云袖在管,她也沒有太刻意的給林致遠找麻煩,也不是因為顧及他們的父女情,而是林致遠出了事林清柔也可能受牽連。
而此時的青蘿臉上已經(jīng)血色盡退,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她知道她完了。
如果只是偷拿了東西沒準只是被苛責(zé),嚴重就是被趕出去,她自認為這些年她們主仆還是有些情分的。
但涉及到現(xiàn)在的夫人,林清柔就會像發(fā)瘋一樣,絕對會弄死她。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突然一道溫柔又略有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妹妹,這是在做什么?”
來了來了,男女主第一次相見的場面來了。
林清柔看著林清婉邁著小碎步走進了院子,她身后跟著的兩個錦衣華服的少年。
大齊國民風(fēng)開放,只要有人跟隨,進入后院是可以的。
林清婉一身湖藍色長裙,肌膚似雪,圓溜溜的杏仁眼,櫻桃小嘴,最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清純長相。
無論是京城還是府中,誰人不知她這個便宜大姐不光生的好看,為人也是謙遜有禮的。
可惜,林致遠并不敢對外說她是親生,否則求親的人都能踏破府里的門檻。
林清婉也很會看清形勢,沒事就來討好原主,而原主本就是個不愛熱鬧的性子,所以接到的那些請?zhí)鐣投急阋肆怂ァ?/p>
雖然林清婉明面上非林致遠親生,但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因此也結(jié)識了不少手帕交,擴展了人脈。
京城中也有不少高門大戶的公子哥愛慕她,不過地位使然,也都是想納她為妾罷了。
林清柔將來人都打量了一遍才漫不經(jīng)心開口:“有事?”
原文中現(xiàn)在她還是該喊大姐的,但她可喊不出來,這種小事系統(tǒng)也不會管。
林清婉走到她跟前,看了看地上的青蘿,又看看趴在雨中的蕭硯安:“妹妹這是在懲罰下人嗎?”
林清柔輕點了一下頭。
“他們這是犯了什么大錯,竟然讓妹妹生這么大的氣?”
林清婉再次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這些傭人一個個跟鵪鶉似的沒一個有眼色的,也不知道給她搬把椅子來,她只能尷尬的繼續(xù)站著。
林清柔輕笑了一聲,看著地上的人:“青蘿,那就由你來說你們倆到底犯了什么錯?!?/p>
青蘿此時已經(jīng)渾身顫抖,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是,回大小姐……”
話只說話了一半,就看到林清柔陰冷的眼神,她又打了個哆嗦,連忙改口:“回清婉小姐,是賀安打碎了我們主子的琉璃盞還不承認,所以我們小姐才懲罰他的。”
林清婉目光從蕭硯安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后背移到他的臉上,頓時一愣,這人生的可真好看,比身邊的這兩位還要俊朗幾分。
可惜了,這么好看一張臉,身份卻是個下人。
不等她開口,身后的一位少年不屑冷哼:“哼,一個破碗罷了,你居然把人打成這般模樣,外面那些人說你陰狠毒辣果然沒錯,我們李府可不敢讓你這樣的人進門?!?/p>
說話的少年是工部侍郎家的嫡出小公子。
林清柔母親和外祖父去世后很多人家都不再看好她,但李府老太太是個人精,打聽到白氏去世后將手里的生意都給了她,就想著把她娶進門。
再陰狠毒辣的人,只要嫁進他們李家也得被她揉扁搓圓。
名聲不好又怎么樣,等把她手中的東西扣出來之后,再給她乖孫多弄幾房妾室就是了。
所以今日才會讓李榮啟過來拜訪,想著讓倆人多接觸接觸。
本來李榮啟是贊成的,但看到林清婉的溫柔嫻靜之后,又看林清柔這副陰狠毒辣的樣子,他瞬間就改變了想法。
反正是要和林府攀上關(guān)系,娶那個不是娶。
林清柔將他神情中的鄙夷看在眼里:“你是哪位?跑來我院子里狗叫。不過一個破碗?云袖,給這位李小公子介紹介紹他口中這個破碗。”
云袖看了男人一眼,只對著自家主子屈身行禮:“李小公子,我們小姐的九霄璃華盞采用的是最上層的琉璃制作而成,碗面用鏤空金絲鑲嵌,陽光照射下碗上飛鳥靈動,在奇珍樓花費了三千七百兩白銀購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