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窗外殘月泛起冷光。沈玉嬌指尖撫過劍柄處的并蒂蓮紋，突然被身后人握住手腕。

蕭衍的體溫透過絲綢寢衣傳來，卻暖不了她眼底霜色。"王爺連我母親的筆跡都能仿造，

還有什么是真的？"她掙開桎梏，劍尖挑起枕邊染血的婚書——那上面沈夫人的花押，

分明與密室機關(guān)上的字跡相同。蕭衍忽然輕笑，抬手扯開左肩衣物。

猙獰箭傷旁赫然刺著朱砂小楷："沈氏阿寧贈"。沈玉嬌瞳孔震顫，這正是她母親閨名！

"二十年前梧州水患，你母親剖開右臂為我生母取箭。"蕭衍引著她的手按在結(jié)痂的傷口，

"這行字，是她們歃血為盟時刺的。"燭火爆了個燈花，映亮他眸中罕見的脆弱，"嬌嬌，

你摸的是我身上唯一真實的東西。"窗外忽有瓦片碎裂聲，沈玉嬌反手?jǐn)S出青鸞劍。

慘叫未起便被夜風(fēng)吞沒，她赤足踩在冰涼的青磚上："所以王爺這些年，是在替亡母贖罪？

"劍鋒劃過蕭衍心口，"用我的血？""用我的命。"蕭衍突然握住劍刃，

鮮血順著銀紋蜿蜒成紅線，"你及笄那夜，我本要燒了侯府。"他扯開她腰間絳帶，

露出貼身藏著的半塊虎符，"直到看見你抱著母親的牌位，在祠堂哭到暈厥。

"沈玉嬌猛然想起那年冬夜，祠堂炭盆里莫名多出的銀絲炭。原來屏風(fēng)后那雙玄色錦靴，

不是幻夢。"為何現(xiàn)在才說？"她發(fā)狠咬上他滲血的肩頭，嘗到淚水的咸澀。

蕭衍扣著她后頸深深吻下，

血腥氣在唇齒間糾纏："我要你親手撕開這些謊言時..."喘息間扯落床帳金鉤，

"眼里只能映著我。"五更梆子響時，暗衛(wèi)呈上的密函打碎旖旎。

沈玉嬌望著信箋上南疆特有的紫磷粉，忽然輕笑："王爺?shù)墓嗜说箷魰r辰。

"指尖挑開火漆，落款處畫著青蛇圖騰——正是前世毒殺她的那支異族。

蕭衍突然奪過信箋按進(jìn)燭火，

爆燃的藍(lán)焰中浮現(xiàn)輿圖殘片："他們想要的根本不是鹽引..."灰燼飄落在沈玉嬌掌心，

拼出半枚胎記形狀，"是你的命。"沈玉嬌撫過頸后淡紅的月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