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對不起,那天小姨剛做完化療情緒一下失控了,我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里……”
白墨羽一改那天的失態(tài),近乎溫柔的拉著溫微末的手,目光誠懇。
“你那天不是想和你小姨夫一起吃飯嗎,正好今天大家都心情好,干脆等等一起好了。”
似乎是料定了溫微末不敢不答應(yīng),白墨羽也不管她不吭聲,笑吟吟的詢問著一旁的江柯想吃什么。
“怎么就變成小姨夫了,結(jié)婚證上的名字是小姨嗎?!?/p>
一向緘默的溫微末突然不冷不淡的來了這么一句。
病房里一瞬間寂靜的窒息。
江柯和白墨羽愕然的對視了一眼。
江柯先反應(yīng)過來,皺了皺眉,警告的開口:溫微末,你要是腦子不清醒就閉上嘴?!?/p>
白墨羽的眼里一瞬間氤氳起了淚光,咬著蒼白的唇:
“末末,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要是生我的氣就直說,沒有必要這么羞辱我……”
“那天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現(xiàn)在是個快死的人,你何必因為這點事情就和我斤斤計較……”
她話沒說完,只感覺眼前一陣風(fēng),左臉就被響亮的甩了一巴掌。
白墨羽捂著火辣辣的左臉,尖叫了一聲,不可置信的看向始作俑者。
溫微末甩了甩發(fā)麻的手,隨意的扯起唇角,“小姨,這個玩笑好笑嗎?”
江柯震驚的瞪大眼,過去的幾年里,溫微末連大聲說話都很少有,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但很快他的臉色冷下,將白墨羽護(hù)在了自己的懷里,扯住了她的手腕:“溫微末,你發(fā)什么瘋?!”
溫微末冷笑一聲,用力甩開,“江柯你要是瞎了就去看醫(yī)生!她打我的時候就是開玩笑,我打回去就是發(fā)瘋?”
“我拿我的血救了她的命不知道多少次,沒有讓她跪著謝我就算好的了!”
“既然小姨這么愛開玩笑,那下次發(fā)病的時候,干脆和閻王爺多開開玩笑,看看能不能撿回一條命!”
話落,溫微末不顧兩個人瞪目結(jié)舌的樣子,抓起了桌上的跑車鑰匙大步走出了門。
她在這里沒什么掛念的,唯一就是她的生母。
喬玉蓮雖然是個人人唾罵的小三,但是卻不欠她的,從小到大一個饅頭都要緊著她先吃。
跑車速度飆到了120,被扔在車座上的電話振動個不停,上面跳躍著江柯的名字。
溫微末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白墨羽又犯病了,又急著要她的血。
她摁掉了催命的電話,將車停在了一個破舊矮小的房子前。
喬玉蓮佝僂著腰,一見是自己的女兒,顫抖著干裂的唇眼淚嘩啦啦的直流,不斷重復(fù)著對不起。
溫微末將幾張銀行卡連同一個房子鑰匙塞到了她的手里,“這都是我這些年自己賺的,密碼是你的生日。房子是溫家把我賣給江家給的補償,你也拿著?!?/p>
她拉住了喬玉蓮的手,“這都是他們欠我們的,你拿著花了。”
“要是我以后沒有來看你,你就當(dāng)我這個女兒死了……”
溫微末的話還沒有說完,破舊的鐵門就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涌進(jìn)來,一個沖她的膝蓋狠狠踹了一腳。
猝不及防的,溫微末吃痛跪跌在了地上,后面的人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她。
“失禮了溫小姐,這是江先生的意思?!?/p>
“白小姐現(xiàn)在需要你的血?!?/p>
溫微末沒有掙扎,她知道她一個人也犟不過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更犟不過江柯。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綁她來的根本不是江柯。
白墨羽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全身上下都沒有發(fā)病的樣子。
一見她進(jìn)來,她直接舉起來一旁的花瓶狠狠陰鷙著眸,用力砸向了溫微末的頭。
玻璃碎片噼里啪啦的碎在地上,溫微末感覺頭劇痛了一瞬,像是被澆了一頭的水,溫?zé)犴樦槀?cè)流下來。
她恍恍惚惚的踉蹌了幾步,抬手一模,滿手的血!
白墨羽病態(tài)的臉皸裂,面目猙獰的瞪著她:“敢和我搶男人,你還是太嫩了一點!”
剛說完,白墨羽就盯著她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的碎片不要命的劃向手腕,在鮮紅的血涌出的瞬間撥通了江柯的電話,委屈的大哭:“江柯,快來救救我……”
江柯入目就是眼前的這幕,滿地的碎片和血,白墨羽白著臉躺在地上,手腕上的血汩汩的向外淌,溫微末的頭發(fā)被血浸濕,卻手里抓著一片帶血的碎片。
他的黑眸一縮,猛沖過去抱起了白墨羽,她眼里的淚搖搖欲墜,顫抖著唇虛弱的說:
“別怪末末,她就是年紀(jì)小,脾氣傲了一點而已……”
白墨羽慌亂的揪緊了江柯的衣服,似乎是不放心,:“末末是不小心劃到我手腕的……你快先看看她的頭……”
緊接著,白墨羽頭一歪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