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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在一瞬間凝滯,所有人都看向了賀芊語。
卻見她神色平靜的坐在那里,放下剛剛拿起的手機淡淡道:
“我男朋友在附近,一會兒過來,他年紀小,看不得這些葷腥的,你們收斂收斂?!?/p>
聞言,我有一瞬間怔愣。
也就在這時,眾人散開了,雖然還沒有玩盡興,但賀芊語這個面子,她們還是要給的。
我也趁此和李秀蘭拉開了距離。
但顯然,她并不打算輕易放過我。
“弟弟,這挑戰(zhàn)還沒結束,我們晚上再繼續(xù)?!?/p>
說完,她遞給我一張房卡。
我沒有立馬去接,只是頓了兩秒,林翠萍凌厲的眼神就朝我看來。
果然,逃不掉。
只是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房卡掉在了地上,混于散落的鈔票中。
我蹲下將錢一一撿起,最后去夠房卡時,賀芊語抬腳踩了上來。
她眸光冷冽的死死盯著我:
“為了錢是個女人就貼,賤不賤?!?/p>
我指尖顫了顫。
賤嗎?怎么會不賤呢?
林翠萍的年紀比我媽都大。
可我需要錢。
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去支付母親昂貴的醫(yī)藥費。
去償還那些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滔天債務。
我掙的錢是臟,所有人都可以指責我。
但她賀芊語有什么資格呢?
我現(xiàn)在的一切,不都是拜她所賜?
我現(xiàn)在的卑微、墮落、下賤,不也正是她想看到的?
于是我平靜的抬起頭,看著她道:
“這位老板,麻煩您挪挪腳?!?/p>
賀芊語愣住了,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時,一道聲音清脆響起。
“芊語?!?/p>
我順著聲音回頭看去,是個陽光開朗、充滿活力的少年。
那群人在叫他小妹夫。
見到他,賀芊語終于松開了腳。
而我也終于站起了身,走向應該回去的位置。
與男孩擦肩而過時,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滯了幾秒。
我沒多想,穿好了外套,靜靜的坐到林翠萍身旁倒酒。
從她們的談話里,我知道了這個男生的名字:周遲。
而我也第一次知道,原來賀芊語還有這樣一個小竹馬。
兩人門當戶對,更是兩情相悅。
這樣看來,曾經(jīng)那段比現(xiàn)在更加難以啟齒的過往,皆昭示著我活的像個笑話。
或許是因為周遲的到來,場子嚴肅了一些,她們沒一會就散了。
出門時,李秀蘭示意了我好幾眼。
我默然握緊了房卡,抬頭時卻和周遲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他又在看我,只是這一次,她眼神中多了幾分輕蔑。
隨即他牽著賀芊語轉身離開。
我在原地愣了愣,但很快回過神來,掃了一眼房間號后,也走了出去。
然而我拿起房卡打開門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卻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個惡心的小白臉,也敢勾引我老婆!”
我踉蹌倒地,還未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朝我撲來。
騎坐在我身上,對我拼了命的拳打腳踢。
而我也聽了出來,她是李秀蘭二嫁的老公。
收到好心人的消息,過來抓奸。
“你個只知道賣笑的騷貨,你爹媽把你生下來就是這讓教你的嗎?”
男人怒吼著,嘴里對我罵著各種骯臟污穢的詞語。
我很想告訴他,我爸跑了,我媽也成了植物人。
的確沒有人再能教我該怎么做人,怎么活。
但我一句話沒說,始終保持沉默任憑他打罵。
或許是我平靜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他氣紅了臉,掄起拳頭砸向我的腦袋。
一瞬間,猩紅的血從我額頭流到眼睛里。
我看到李秀蘭畏畏縮縮的站在男人身后,一邊認錯一邊強調(diào)是我主動勾引。
這樣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圍了過來,她們看著我竊竊私語,罵我活該,拿出手機記錄著我慘狀。
我知道,沒有一個人會救我。
腦袋疼的發(fā)暈,我看著再次高高舉起的拳頭,緩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