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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抓起蘇念送上車的時候,她又哭又鬧,大罵男人狠心。可榆錦言的心早就麻痹,眼里心里,只有對桑年的愧疚。
他求了桑父數日,磕頭謝罪,負荊請罪,可桑父都避而不見。
最后他把桑年的經濟人抓了過來,威逼利誘,發(fā)了狠,才問出桑年在德國的消息。
榆錦言如釋重負。
······
德國,中心醫(yī)院
桑年已經在這里養(yǎng)胎數日,照顧她的醫(yī)生是一位二十多歲的華人。
年輕,樣貌好,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身赫赫有名的醫(yī)術。
他明明有很多手術要做,卻還是每天照顧她的一日三餐。小到一碗粥,大到一頓補湯,他全都親歷親為。
桑年一聲疼,他就慌的亂了陣腳,像個奶爸一點點給她揉肚子。
桑年說不喜歡德國的食物,他就在醫(yī)院旁租了別墅,親自下廚安排三餐,只為合桑年的胃口,讓她多吃幾口。
就連跟過來的管家都開玩笑,“蘇醫(yī)生,您對我們小姐這么上心,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每次,蘇何都看著桑年,沉默不語。
棱角分明的下巴被遮住,唯有一雙深邃的眼眸,含情脈脈,滿是疼惜。
榆錦言趕來的時候,正撞見這一幕。
他欣喜的是孩子還在,可轉而看見桑年對蘇何笑,他就嫉妒的發(fā)狂。
“桑年!”
聽到這個聲音,桑年突然僵住。
榆錦言闖進來,嚇得她往后挪了幾步。
蘇何沒想到榆錦言還敢追來,眸底的冷戾像是淬了冰,寒光掃過,身邊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就變身保鏢擋在了中間。
“榆先生,我的病患并不想見你,請你出去!”
蘇何看出桑年已經再無半分愛意,只有恐懼,叫人把榆錦言直接丟了出去,并且放話,不許他再踏入醫(yī)院半步。
蘇何的話,如字千金,偌大的中心醫(yī)院竟然真的照做了。
“你是誰?”桑年警惕。
普通的醫(yī)生怎么會有這么大權利?
蘇何從始至終,都沒想隱瞞。
他解開口罩,露出棱角分明的臉。鳳眸深邃無比,眼角淺淺的淚痣若隱若現(xiàn)。
“蘇何,煦京蘇家獨子。”
“桑年,我們見過的,在你十八歲成 人禮上。”
他笑起來很溫柔,“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粉絲,我只會愛你,保護你,絕不會傷害你?!?/p>
煦京的名門望族不多,精通醫(yī)學造詣的更是只有一個——
百年傳承的蘇世子弟。
關于蘇家的傳聞,少之又少。桑年只淺淺知道,他們是醫(yī)學世家,祖上是宮廷御醫(yī),后來改革開放,全族留洋學醫(yī)報國,近代后從商,家產遍布世界。
可他們,真的見過么?
看出桑年的懷疑,蘇何從懷里掏出錢夾,那是最貼近胸口的位置。
里面,夾著桑年十八歲的照片。
她對著鏡頭笑容明媚,裙子像盛開的百合,純潔無瑕。
除此之外,還有她第一次出道,第一次領獎,第一次拍電視劇...那么多小照片,他都仔細珍藏。
“桑年,謝謝你離開榆錦言?!?/p>
一個月20場高強度手術,他從不覺得累。
蘇何甚至慶幸,自己能在國際醫(yī)學上取得這樣的成就,才能拿臨床教學為籌碼,調派來德國,照顧在桑年身邊。
“我已經偷偷愛你很多年了?!?/p>
蘇何苦笑,“煦京無人不知,你和小叔關系非凡。我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只希望你真的幸??鞓?,所以選擇默默守護。”
“但現(xiàn)在,榆錦言照顧不了你,他甚至傷害你,糟蹋你,根本不配在你身邊!”
蘇何眼尾猩紅,心疼的要命。
他小心翼翼不敢宣揚,默默疼愛的女孩,竟然受了那么多委屈。偏偏,他毫無資格去指責,發(fā)泄。
蘇何半跪在地,掏出懷里的寶石戒指。
“桑年,我不輕易許諾,但只要我答應,就一定會做到。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女人,蘇家絕不會有第二位少夫人?!?/p>
桑年看著那枚戒指,捏緊拳頭。
她咬唇,“可我懷孕了,孩子...”
蘇何寵溺,“我們一起照顧。”
樓下,榆錦言一直在喊著桑年的名字,求她原諒。
也許是那日風光明媚
也許是他的誠心誠意
也許是她真的疲倦了
桑年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