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醒了?真的嗎?”
掛斷電話,姜雪初沖到療養(yǎng)院。
像是做夢一般,她看到已經(jīng)沉睡許久的媽媽躺在白色病床上,對她露出一個蒼白虛弱的笑。
杜月莓干枯的手指無力的抬了抬:“雪初,過來?!?/p>
愣怔半秒,姜雪初撲了過去。
“媽!”
“雪初,霽深……”
姜雪初眼眸微閃,唇角扯出微笑:“媽,我和周霽深結婚了,他,他對我很好?!?/p>
“真的,結婚了?”
姜雪初點頭。
握緊媽媽的手,她流著淚笑著說:“媽,你放心,周霽深是個好丈夫,也是個好女婿,你住院治療的所有費用都是他負責的。他對我很體貼,很溫柔,他工作比較忙,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你醒來的消息,下次我?guī)黄饋砜茨?。?/p>
“孩子……”杜月莓嘴唇動了動。
姜雪初先是一愣,后猛地心口一緊。
“媽,我和霽深工作都比較忙,暫時還沒打算要孩子?!?/p>
她看不太懂媽媽目光里那抹難以言明的情緒。
只本能覺得她的眼神里,蓄滿了愧色和擔憂。
她們就這樣相顧無言良久。
醫(yī)生推門進來。
“姜小姐?!?/p>
姜雪初給媽媽蓋好被子:“媽,我出去一趟?!?/p>
醫(yī)生辦公室里。
“你母親的評估結果恐怕不大理想。”
姜雪初心下一咯噔。
她這幾年已經(jīng)在腦海里預想過無數(shù)遍現(xiàn)下的場景。
可真到這時候,卻仍舊惶恐的快要癱軟在地。
果不其然。
“姜小姐還是做好最壞結果出現(xiàn)的準備吧。”
姜雪初攥緊手心,不死心的掙扎:“我媽媽已經(jīng)醒來,還會動會說話,這不是好兆頭嗎?”
醫(yī)生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擔任杜月莓主治醫(yī)師的這幾年,很是盡職盡責。
他猶豫兩秒,最后還是輕嘆口氣:“多陪陪她吧?!?/p>
誰都知道醫(yī)生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病房里。
“雪初,媽媽對不起你。”
姜雪初喉頭一哽,再也抑制不住悲傷的情緒:“媽,你受苦了?!?/p>
“雪初,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媽,你說?!?/p>
杜月莓盯著姜雪初的瞳孔。
三四秒后,她突然眼睛睜大,似乎想撐著身體靠近。
“和周霽深離婚!離開他!走的越遠越好!”
姜雪初不知道剛剛蘇醒的媽媽為什么會和她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我離開周霽深?”
杜月莓呼吸急促,深深看向姜雪初。
片刻后,閉上眼睛搖搖頭。
“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誤了你。”
她呢喃著。
姜雪初對媽媽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會兒,杜月莓睜開眼,看向女兒的目光里全是依戀和慈愛。
“雪初,媽媽想吃你包的餛飩。”
“好,媽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回去做。”
想吃東西是好事。
或許醫(yī)生說的不準。
“媽,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p>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媽杜月莓虛弱的揮揮手。
她的臉上掛著一抹安然的笑。
“雪初,”她眷戀的看向自己牽掛的女兒:“要開心?!?/p>
“好?!苯┏跄讼卵劬?,回給她一個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