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的小廝跑的那叫一個兵荒馬亂,方才還氣定神閑的他永安王妃突然就變成那熱鍋上得螞蟻,坐立難安。
夏語若隱隱有些不安,想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讓自己的婢女離開,卻被易子川得到護衛(wèi)發(fā)現(xiàn):“你想去哪里?”
眾人的目光立刻就掃了過來,夏語若的臉色難看至極,答案還是強行撤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我出來許久,擔心母親要尋我,便想著讓婢女回去知會一聲!”
能從皇宮那個龍?zhí)痘⒀ǔ鰜淼?,哪個不是人精,宋太妃只瞧了她一眼,便明白這廝有鬼:“那便把你沒母親也請過來吧!”
夏語若的臉變了又變,她還想著要怎么辯駁的時候,易子川已經(jīng)開口:“來人,去請下達人和夏夫人過來!”
易子川看了一眼面前的夏簡兮,隨后笑著說道:“對了,本王來之前,也有聽到事關(guān)夏小姐失蹤的傳言,當時本王便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畢竟,就算是流言,也沒有傳的這么快的道理,所以,便是換了人去查探,不曾想到,竟然真的漢族砸到了幾個蛇蟲鼠蟻,不如,一并帶過來吧!”
夏簡兮眼看著夏語若的臉一頓一頓的蒼白下來,心中不免快意。
想當初,她便是被那一封又一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信箋也給哄騙了出去,可當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來以后,被她放置在妝奩里的信箋,卻都消失不見,以至于她百口莫辯,只能任由那永安王妃,姜屎盆子扣在她的頭上。
如今回想起來,曾經(jīng)的自己,真的是可笑至極了,那夏語若分明早就同康木澤糾纏在一起,偏她是個傻的,竟然一點都沒瞧出來,一步一步地栽在了他們得到陷阱里。
夏茂山瞧著面前蒼白的有些嚇人的夏語若,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猜想,他心中氣惱,卻還是強壓怒火,不愿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丑聞:“外頭風沙大,還請諸位到府里小坐一會兒吧!”
這一次,永安王妃可不敢再攔,畢竟,此事牽扯亂黨,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將軍府的堂院算不上大,但匆忙趕來的永安王和被人從衙門請回來的夏氏夫婦入座,便將這堂屋做的滿滿當當?shù)摹?/p>
易子川雖然年輕,可作為陛下皇叔的他卻要坐在上位,便是永安王也只能屈居于人下。
熱水沖泡的茶湯剛可以入嘴,匆匆趕來的永安王甚至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有人壓著他兒子房里的書童走了進來。
永安王毛不迭的放下手中茶盞,眼中滿是不解:“攝政王這是何意?。俊?/p>
易子川氣定神閑的坐在上座,身子微微往后靠,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永安王妃派人去請王爺?shù)臅r候,難道未曾與你說明情況嗎?”
永安王一大早便是上朝了,剛從宮里出來,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匹快馬直接帶了過來,根本沒搞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永安王妃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易子川,隨后臉色難看的在永安王身邊,附耳低語。
“糊涂!”聽完永安王妃解釋的永安王猛的拍了一下手邊的桌案,怒聲道,“夏康兩姓的婚事,可是先帝在位時便定下的,怎么容得你這么胡來!”
永安王妃被當眾訓斥,臉色極其的難看,連帶著語調(diào)里也帶了幾分不耐:“現(xiàn)在要緊的哪里是這個事……”
易子川倒是很難得的耐著性子等永安王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白以后,才開口道:“既然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今日我這個外人便插個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敗壞夏小姐的名聲!”
話音剛落,便有人上前摘掉了那書童嘴里的墊布:“堂上的這位可是攝政王,你若是敢撒謊,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書童平日里跟在康木澤的身邊,哪里見識過這樣的場面,當下便被嚇得臉色鐵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肚子里的那一點花花腸子,一股腦的直接倒了出來。
“世子的那些信,都是我仿著世子的筆跡寫的,我也只是拿錢辦事,我不知道會闖出這樣大的禍事來!”書童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的康木澤,“從小到大世子有許多功課都是我?guī)椭鴮懙模阅切盼铱梢苑碌氖墒?,必然是不會有人瞧的出來的!?/p>
康木澤的臉色變了又變,顯然有些難堪:“你方才說你是拿錢辦事,那拿的是誰的錢,又替誰辦的事?”
書童小心翼翼的抬頭,環(huán)視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夏語若的身上:“是二小姐,是夏二小姐身邊的丫頭玉婷,她給了我五十兩白銀,讓我?guī)椭鴮懙哪切旁偎偷綄④姼先?!?/p>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臉色鐵青的夏語若。
夏語若只猶豫了一瞬,隨后立刻跪下:“我沒有,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有人給阿姐送了信,他在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將玉婷叫過來就明白了!”坐在一側(cè)的夏夫人突然冷笑,“一個后院的丫頭,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五十兩白銀,若說沒有人指使,那二叔的院子怕是遭了賊了,庫房里的銀子都能隨便讓丫頭使喚了!”
夏家二房的當家人,是夏茂山庶出的弟弟,忙忙碌碌一輩子,也沒混出個什么名堂,能留在汴京也是夏茂山托了關(guān)系。
依仗著兄長才能在汴京過活的夏二叔,哪里敢得罪自己的兄長和嫂嫂當下便喊道:“快點來人去將那玉婷給我綁過來!”
“夏大人不必著急!”易子川微微抬了抬眼,隨后便有人從外頭拖了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進來。
夏語若瞇著眼睛細細的瞧著,卻在看清楚那東西是誰以后,頓時跌坐在了地上:“玉,玉婷!”
“我在坊間聽到留言的時候,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派人留了個心眼,隨后就看到這個丫頭在跟幾個地痞混混交頭接耳,傳的便是夏小姐被綁匪劫走的消息!”易子川低笑一聲,“是個能扛的,骨頭都打成一節(jié)一節(jié)的了,才肯說出自己是夏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