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燒了嗎?”喬千山聽聲音就感覺宋書意病得不輕。
“好像腦袋有點燙,手邊也沒溫度計。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你今天先自己看看書,有什么問題等明天一起問?!眴糖?jīng)]當回事。
“你別操心我了,一會下班趕緊回去躺著,我晚上過去看看?!?/p>
“不用……”宋書意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聽見對面有人喊喬千山,對方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下午到家,宋書意感覺腦袋跟灌了鉛一樣,又沉又重。雖然想去睡覺,想著喬千山一會還要過來,先看看冰箱里還有什么能吃的湊合一頓。正在冰箱翻找間,就聽見敲門聲。
“體溫量了沒?”喬千山拎著打包盒,一進門就急切地問道。
“還沒有,先把飯做上再說?!彼螘飧杏X自己八成是發(fā)燒了,鼻子也堵堵的,這會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別做了,我買了粥和花卷過來,估計你這會兒也沒胃口,湊合著吃點。溫度計在哪?我去找?!眴糖桨奄I回來的魚片粥打開蓋,又把花卷和小菜拿出來。
在宋書意的示意下,喬千山找到溫度計,給他夾在腋下。
“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宋書意一只胳膊夾著體溫計,另一只手用勺子舀粥喝,這會吃東西嘴巴都是苦的。
“請了會假。”
“就一個感冒,你還興師動眾的?!彼螘饷銖姵粤税雮€花卷,喝了幾口粥,就感覺吃不下去了。
“過來看一眼我才放心。要是溫度燒得不高,一會吃完飯我就回去?!眴糖娇磿r間到了,把溫度計抽出來對著光一看,這都39°了。
“家里有藥沒?你這都39°了。”這方面經(jīng)驗喬千山比宋書意足,好歹也一個人帶了幾年孩子,平時喬喬要是發(fā)燒,38.5°以下還能觀察一下,超過這個溫度,就挺嚴重了。
“就剛才放溫度計的抽屜里,你翻翻?!彼螘庖矝]想到這次感冒怎么燒這么厲害,這會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喬千山在剛才的抽屜里找了下,確實有盒感冒藥,一看生產(chǎn)日期,已經(jīng)過期半年了。
“我送你去醫(yī)院,現(xiàn)在不知道你是普通感冒還是流感,也不能亂吃藥?!卑堰^期的感冒藥丟進垃圾桶,喬千山兩口把花卷吃完,又把剩下的粥倒進嘴里。
“就感個冒,不至于去趟醫(yī)院,睡一覺就好了?!彼螘馐且稽c都不想動了。
“你現(xiàn)在燒這么高,睡也睡不舒服。趁時間還早,去醫(yī)院看一下,回來再好好睡。”喬千山不由分說架著胳膊把他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雖然宋書意個子比自己還高一點,但喬千山平時就沒少干力氣活,架著他也并不吃力。在鞋柜上拿過宋書意的車鑰匙,就扶著他下樓了。病號自然只能躺在副駕駛了,喬千山繞過去打開了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他拿的是B照,開私家車自然是小菜一碟。
“這要是換成陶炘,你生病都扶不動?!比メt(yī)院的路上,喬千山冷不丁蹦出來一句。
“好好的你提他干嘛,我也沒病到走不成路?!彼螘庑α讼?,心想不是你非把我弄下來,我還不想去醫(yī)院呢。
到了醫(yī)院,護士一量體溫,已經(jīng)燒到40.5°,這幸虧是來醫(yī)院了,在家里睡一覺,人都能燒傻。讓宋書意坐在診室外面的椅子上,喬千山拿著檢查單去繳費。一通忙活下來,醫(yī)生診斷是風(fēng)熱感冒,呼吸道有炎癥,給開了吊針。
宋書意覺得也怪,自己平時很少生病,怎么這次一病就這么重。看喬千山跑前跑后地忙活,感嘆幸好今天喬千山非把自己弄到醫(yī)院來,不然一個人在家,還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細長的針尖扎進手背上的藍色血管,再用膠布固定,護士熟練地把吊針打好。喬千山一手扶著宋書意一手舉著吊瓶找到一個空位,把吊瓶掛在旁邊支架的鉤子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今晚真是麻煩你了?!彼螘庥X得這會兒頭重得快掉下來了。
“說什么呢?”喬千山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困就睡一會,一會藥水吊完我喊你?!?/p>
宋書意睡著了,冰涼的藥液讓他感覺舒服一點,頭不由自主地歪倒在旁邊的支撐體上。喬千山把身體往椅背上靠了下,肩膀放低,讓宋書意枕起來更舒服點。隔著衣服的布料,都可以感覺到宋書意身體散發(fā)出的滾燙熱意。
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在掛水的人群,有父母帶孩子的,也有情侶、夫妻,還有一兩個形單影只的。喬千山突然覺得,他們倆這樣也挺好的。他被腦海里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打了個激靈。低頭看了一眼宋書意,對方還睡得很熟。說起來,這居然是他第一次看見睡覺狀態(tài)的宋書意。
護士過來拔針的時候,宋書意才醒過來,感覺腦袋沒那么沉了,出了很多汗,舒服不少,就是渾身沒勁。
喬千山開車帶著宋書意又回到家里,進門換上拖鞋,他開口道:“今晚我就不走了,醫(yī)生說你這種高燒就怕反復(fù)。我睡客房,有什么不舒服你直接叫我?!?/p>
話都這么說了,宋書意肯定不能拒絕。他今天也有點后怕,他媽之前總是說,不經(jīng)常生病的人只要一病起來就會特別嚴重。他都沒當回事,沒想到這次還真應(yīng)驗了。
“行,我去找套干凈的換洗衣服,你將就著穿。大夏天的不洗澡也難受?!?/p>
一提到洗澡,喬千山走進衛(wèi)生間,看了下架子上的幾個盆子問道:“衛(wèi)生間哪個盆是洗臉的?”
“最上面藍色那個。”宋書意正在臥室給喬千山找衣服,隨口答了句。
剛把找好的衣服褲子放在床邊,就看見喬千山端了一盆水進來。
“今天醫(yī)生交代了,你高燒剛退,不能洗澡。剛才出了一身汗,不洗也難受,我給你擦一下?!眴糖秸f完,把臉盆里的毛巾擰干。這條毛巾上次看宋書意用過,是洗臉的。
“我自己來吧?!彼螘庀肫饋磲t(yī)生好像確實說過今晚不要洗澡,不是喬千山提醒,他都忘了。
“你剛才還說渾身難受只想睡覺,趕緊把衣服脫了躺床上。擦個澡就可以睡了。”
宋書意在大腦里掙扎了下,這不脫吧,顯得自己很矯情;這脫吧,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還得“坦誠相見”也太違規(guī)了,畢竟這性向擺在那兒。。
“你愣著干什么,快點,一會水涼了。”喬千山催促著,不知道這人磨磨唧唧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