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里是十樓走廊，哥哥林野穿著藍白校服，背對著攝像頭站在窗邊。他的手指摳著窗框，

指節(jié)泛白。鏡頭輕微晃動，像是有人舉著手機偷拍?！案纭蔽液韲蛋l(fā)緊。

畫面里的林野突然轉(zhuǎn)頭，嘴角有血。他身后的陰影動了動，露出半只穿著黑皮鞋的腳。

我湊近屏幕，那只腳的鞋跟有磨損——和張主任常穿的那雙老皮鞋一模一樣。“?！钡囊宦暎?/p>

視頻戛然而止。我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響。隔壁床李思瑤翻了個身，

我趕緊捂住嘴。眼淚砸在鍵盤上，哥哥日記最后一頁的字在眼前晃：“他們刪了監(jiān)控，

沈老師明明……”明明什么？我抓起日記本，焦黑邊緣的紙渣簌簌往下掉。

窗外突然響起玻璃敲擊聲，一下，兩下。我猛地轉(zhuǎn)頭，月光里空調(diào)外機的影子像個人形，

手腕上的紅繩閃了閃——和哥哥失蹤前送我的那根，編法一樣歪歪扭扭。

沈硯把教案拍在辦公桌上時，指節(jié)泛青。凌晨四點的辦公室落著灰，他盯著抽屜里的紅繩，

林浩被推搡的畫面還在腦子里轉(zhuǎn)。那個穿黑夾克的男生掐著林浩脖子，

校服拉鏈刮過窗框的聲音，比三年前更清晰。他拿出舊通訊錄，

手指在“王警官”那頁停頓三秒。電話接通的瞬間，他聽見對方嘆氣：“沈老師，

當(dāng)年的結(jié)案報告寫得清楚，林浩是自殺?！薄翱杀O(jiān)控……”“有些事，別查得太深。

”電話掛斷前，王警官的聲音突然壓低，“周大海最近從屠宰場請假了。

”沈硯捏著手機的手在抖。窗外傳來清潔工推車的響動，

他看見趙志剛的清潔車停在走廊盡頭，蘇蘅正彎腰往車底塞什么。

那姑娘抬頭時撞進他的視線，立刻站直了，校服口袋鼓著——是林野的日記本。

“今天突擊檢查儲物柜！”張主任的聲音像敲鑼，震得教室玻璃嗡嗡響。我攥緊校服下擺，

書包里的硬盤硌得肋骨生疼。趙志剛扛著鑰匙串進來，耳背的老校工今天格外安靜，

渾濁的眼睛總往我這邊掃?！疤K蘅，你開儲物柜?！睆堉魅位沃€匙。我手忙腳亂翻書包，

故意把鉛筆盒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