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麒突然揮劍劈開箱底，夾層里掉出嬰兒的襁褓，繡著并蒂蓮的綢布上沾滿黑褐色血漬。

"當年被送去和親的，是你娘親。"穆芝枝抖開從家祠偷出的族譜，

"我小姑姑是替你娘死的。"她指尖停在"穆清歌"這個名字上，朱砂劃痕刺目如新。

追兵殺到時，蕭麒正為穆芝枝描眉。他握著螺子黛的手極穩(wěn)，在眉尾勾出鋒利弧度："怕嗎？

"窗外箭雨穿透窗紙，穆芝枝反手擲出鳳簪，正中刺客咽喉。"你描的眉太丑。

"她笑著咬開最后一顆糖蓮子，銅鑰匙在火光中泛起幽藍，"等到了玉門關，我教你畫。

"蕭麒突然低頭含住她沾糖的唇，將染血的婚書扔進火盆。烈焰吞沒泛黃紙頁的瞬間，

他們看見彼此眼底跳動的星河。玉門關的月色浸著血銹味，穆芝枝握緊發(fā)燙的城磚，

看蕭麒在烽火臺頂點燃狼煙。他玄甲上的冰碴簌簌掉落，肩頭紗布滲出的血珠凝成紅珊瑚，

在月光下晃得人眼眶發(fā)酸。"接著！"蕭麒突然拋來螺子黛。穆芝枝本能地張嘴咬住，

舌尖嘗到鐵銹味——黛塊里竟裹著半枚虎符。城下北疆鐵騎的嘶吼聲中，

蕭麒扯開染血的護腕，露出腕間猙獰的刀疤："十二歲那刀，原是為斷這血脈。

"穆芝枝突然想起那年上元節(jié)。蕭麒說有刺客追至護城河，攥著她的手往心口捅。

刀刃入肉時她嚇得松手，少年卻笑著把匕首按得更深："這樣他們就信我死了。

"城頭火把突然盡滅，拓跋烈的銀箭破空而至。蕭麒旋身將穆芝枝護在懷里，

箭鏃穿透肩胛時，她聽見血肉綻開的輕響。拓跋烈在城下舉起狼牙吊墜，

月光下竟與蕭麒的胎記嚴絲合縫地對上。"好弟弟，這局棋你下得妙啊。

"拓跋烈琥珀色的眸子泛著妖異紅光，"用二十年養(yǎng)個藥引子，就為解你身上的孔雀膽？

"穆芝枝突然撕開蕭麒的衣襟。那些交錯的舊傷下，青黑脈絡正朝心口蜿蜒。

她將螺子黛狠狠砸在城墻，黛粉混著血抹在他唇上："蕭子硯，

你早知我們的血能相融解毒是不是？"蕭麒扣住她后頸吻上來，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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