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公司是他拿命拼出來的。創(chuàng)業(yè)最艱難的時候，他連續(xù)三天高燒39度還在見客戶。

現(xiàn)在說賣就賣？"陸總！"秘書舉著平板沖過來，"陳氏那邊要求再砍兩個點...""滾。

"這個字砸得比墓園的雨還冷。秘書嚇得后退兩步，正好從我魂體里穿過去——草，

跟被塞進冰箱冷凍層似的。我飄到老周的監(jiān)控室蹭暖氣。

屏幕里陸昭明正用西裝外套擦我的墓碑，動作輕得像是怕把我吵醒。

老周嗦著泡面嘆氣："這哥們魔怔了吧？昨天半夜我巡夜，聽見他抱著墓碑唱《小星星》。

"我一口陰氣嗆在喉嚨里。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我在KTV喝大了非要他唱兒歌。

后來他嫌丟人，再也不肯開口。雨越下越大。陸昭明突然開始脫外套，我正疑惑他要干嘛，

就見他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蓋在墓碑頂端。"你怕打雷。"他自言自語，"我給你擋著。

"我愣在監(jiān)控屏幕前。結(jié)婚五年，他從來沒記住我怕打雷。每次雷雨天我往他被窩里鉆，

他都嫌我影響他睡覺?，F(xiàn)在倒想起來了？我飄回墳頭，看見他手機屏幕亮著。

備忘錄里密密麻麻全是字："3月12日，

是百合""左肩有顆紅痣""最討厭我應(yīng)酬喝醉"最新一條是十分鐘前寫的："她走的時候，

是不是很疼？"我低頭看自己半透明的身體。其實車禍瞬間就失去意識了，真沒受什么罪。

但這話現(xiàn)在沒法告訴他。陸昭明突然掏出個絲絨盒子。

我頭皮發(fā)麻——這特么不是我退回去的婚戒嗎？"補的求婚。"他把戒指套在墓碑上，

"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聲音突然哽住，"就是別不要我。"遠(yuǎn)處傳來引擎聲。

一輛救護車閃著燈開進墓園，穿白大褂的跳下來就往這邊跑。"陸先生！

您家屬打電話說...""我沒病。"陸昭明把戒指往墓碑上懟，"你看，我老婆在這兒呢。

"救護人員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聲說："抑郁癥引發(fā)幻覺..."我急得圍著他轉(zhuǎn)圈。

這傻子到底多久沒睡覺了？黑眼圈重得像被揍了兩拳。他突然轉(zhuǎn)向我的方向："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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