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掉落的小銀鐲子，我腦子嗡的一聲，情緒失控的沖了過去。
“你們在埋什么？”
我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她們一大跳。
立春臉色煞白的看著我，盛夏上前來攔我。
“公主，你別激動，我們在埋一只死貓而已?！?/p>
我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小銀鐲子，眼眸血紅。
“這是囡囡的鐲子，為什么會在這兒？”
盛夏眼珠一轉(zhuǎn)，笑著解釋，“公主，這我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乳娘抱著小姐來后院遛彎兒了呢?！?/p>
她的身子故意擋在我面前，讓我無法看到桃花樹下埋的什么東西。
“讓開?！?/p>
我不信是什么死貓。
撥開她們的阻攔，死死盯著那堆翻新出來的泥土，沖過去用雙手去扒開。
誰攔著我就打誰。
直到雙手挖的血肉模糊，挖掉了一層很深的土。
最后露出囡囡安靜的小臉。
我絕望的癱倒在地上，怎么都喘不過氣來。
“為什么？”
盛夏揉了揉鼻子，嘟囔著開口，“公主，你節(jié)哀吧，小姐半夜發(fā)了高燒，夭折了?！?/p>
“不可能！”
我近乎嘶吼道。
“明明昨夜我摟著她一起睡的，她睡覺之前還沖我笑，一直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會發(fā)高燒？”
我手上沾著泥土和鮮血，顫抖著把囡囡抱了上來。
她多安靜啊。
就像睡著了一樣。
可是怎么就……沒氣了呢？
我眼淚大滴大滴砸在囡囡臉上，就好像她哭了，哭這天道不公，哭自己的慘死。
我把她帶回床榻上，一遍遍哄著她唱搖籃曲，唱到聲音都嘶啞了。
就好像只要這樣唱下去。
囡囡就只是睡著了。
婆母派人來看過，瞧見我狼狽的模樣，皺起眉頭，捂住口鼻。
“就這副模樣，哪點像一朝公主？”
“一個丫頭片子，又擔不起宰相府的重擔，死了就死了！”
她甚至讓人來奪走囡囡，誰來我就發(fā)瘋，誰想碰囡囡我就咬誰。
得知囡囡死訊，秦玄瑾下了朝連衣服都沒換，連忙趕來安撫我。
“秋雁，囡囡的死，誰都不想看到?！?/p>
“可我問過太醫(yī)了，囡囡并非是誰害死的，她的確是死于一場疾病，才夭折了?！?/p>
他一臉心痛，卻紅著眼抱著我安慰。
“太難過會傷身，我答應你以后我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好不好？”
我絕望至極，冷冷推開他。
“不可能?！?/p>
我哭著哭著，忽然絕望大笑，“秦玄瑾，她們四姐妹肚子里都懷著你的孩子，你們秦家是開枝散葉了，可我唯一的嫡女卻死了！”
“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囡囡！”
秦玄瑾皺起眉頭，只覺得我在胡鬧。
他看到我瘋癲失常的樣子，只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就匆匆離開了。
當晚我在給囡囡繡壽衣，卻聽到隔壁傳來男女曖昧的聲音。
“宰相，你慢點～”
那是盛夏的聲音。
尖銳的針深深扎進指腹里，冒出血珠，我卻感覺不到疼。
女兒才剛剛夭折，秦玄瑾居然有興致和別的女人纏綿。
我給囡囡布置了一個小小的靈堂，為她守靈，為她誦讀經(jīng)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