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眼中閃爍著興奮，“今早收來的清代《姑蘇繁華圖》摹本，雖不是真跡，

卻也能一窺當年風貌?！碧K晚湊近，呼吸幾乎要拂過泛黃的絹布。畫卷上，

河道商船往來如織，街巷市井煙火繚繞，就連茶樓酒肆里食客的神態(tài)都栩栩如生。

“您看這里。”林墨用竹簽輕點畫面，“畫家特意用淡墨渲染出薄霧中的寒山寺，

和張繼詩里‘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意境不謀而合。”蘇晚聽得入神，

突然想起課堂上的疑問：“林叔，古人描繪城市繁華，為何總愛加入山水元素？

”這個問題讓林墨微微一怔，他放下竹簽，拉過旁邊的藤椅坐下，

從《清明上河圖》的布局講到道家“天人合一”的哲學觀，

從魏晉士族的山水情結談到宋代文人畫的興起。暮色漸濃時，

蘇晚的筆記本已密密麻麻記滿筆記。她抬頭望向林墨，發(fā)現(xiàn)對方鏡片后的眼睛依舊明亮，

全然不似六十歲的模樣。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那些在課堂上枯燥的理論知識，

從林墨口中說出來竟如此鮮活生動。此后的交流愈發(fā)深入。

林墨會帶著蘇晚辨認古籍里的異體字，

教她用朱砂拓印殘缺的碑文；蘇晚則將課堂上學到的學術新觀點分享給林墨。有一回，

她帶著教授布置的論文難題而來——如何從女性視角解讀《牡丹亭》。林墨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從書架深處翻出一本明代女詩人的詩集，

指著其中批注說：“看看這些同時代女性的評論，或許能打破學院派的固有框架。

”兩人的對話常常從書中世界蔓延到現(xiàn)實生活。蘇晚說起大學社團里的趣事，

林墨就會分享自己年輕時在文工團寫劇本的經歷；林墨感慨如今古籍修復技術的精進，

蘇晚便興致勃勃描述著數(shù)字技術如何還原敦煌壁畫。思維的碰撞如同燧石擊火，

常常迸發(fā)出意想不到的火花。深秋的某個雨夜，蘇晚冒雨跑來書店，滿臉興奮：“林叔，

我在圖書館發(fā)現(xiàn)了個有趣的理論！”她抖落傘上的水珠，翻開筆記本，“有學者提出，

《紅樓夢》里的園林布局暗藏密碼，對應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