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前夜，我夢見了大學時的徐川。他站在圖書館的玉蘭樹下，

手里攥著被汗水浸濕的情書，眼睛亮晶晶地問我能不能和他交往。夢里的我拼命搖頭，

他卻轉(zhuǎn)身消失在花瓣雨中。醒來時枕巾濕了一大片。窗外，初夏的晨光正溫柔地漫過窗欞。

聚會在母校旁邊的酒店舉行。我穿著新買的藏藍色連衣裙，

在門口遇到了抱著花束的程遠學長。"畢業(yè)十年快樂。"他把向日葵塞進我懷里，

"去年就想送，可惜沒趕上你離婚。"我哭笑不得："這是安慰還是慶祝？""都不是。

"程遠認真地看著我，"是遲到了十三年的告白。"全場起哄聲中，我的耳尖發(fā)燙。

余光瞥見手機亮起，是徐川發(fā)來的短信：「聽說你要去同學聚會...」

我沒看完就按滅了屏幕。聚會結(jié)束后，程遠堅持送我回家。夜風拂過他的白襯衫，

飄來淡淡的雪松香氣。不同于徐川慣用的柑橘調(diào)，這種香氣讓人想起冬日里挺拔的喬木。

"其實當年那封情書..."程遠突然開口。"我知道，徐川截胡了。

"我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他姐姐上周告訴我了。""不，我想說的是，"程遠停下腳步，

"情書的內(nèi)容是'如果哪天徐川讓你哭了，記得回頭看看我還在原地'。

"路燈下他的輪廓格外清晰，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紋，卻比大學時更令人安心。

我胸口突然涌上一陣酸澀——原來有人真的可以默默守候這么多年。到家時，

母親神秘兮兮地說有客人?？蛷d里坐著徐川的母親，茶幾上擺著熟悉的桃木首飾盒。"晴晴，

是徐川對不起你。"徐媽媽眼眶通紅，"這個你帶走，本來就是給你的。

"首飾盒里是我們結(jié)婚時她送的和田玉鐲。當初她說這是傳給徐家媳婦的傳家寶，

離婚前我特意留在了臥室抽屜里。"阿姨，這不合...""收下吧。

"徐媽媽強硬地塞進我手里，"那混小子被調(diào)到青海分公司了，

昨天打電話說想辭職去西藏騎行。"她苦笑，"他說要找回什么初心，我看是腦子進水了。

"當晚，我收到徐川的郵件。沒有道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