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就算方才雕像被砸都沒露出這般驚駭神情,一雙渾濁雙目幾乎瞪出來,
呼吸急促地看向于荼理,“大姑娘所說,可是真的?!”于荼理點頭,“大人在惠民局,
想必也是懂醫(yī)之人,是否真假,大人一看便知?!崩险叩哪樧兞擞肿儭R灰а?,
道:“你跟我來!”眾人好奇,不知于荼理跟大使大人說了什么,皆伸頭看著。
就見于荼理回頭道:“勞煩各位大人,給我二叔診治,醫(yī)藥費待會兒我來交?!北娙四?/p>
就見大使朝他們瞪了眼,“還不扶于大人去診室!”“……”他一個小小醫(yī)官,
怎么就成于大人了?于荼理跟著人進(jìn)了一間隱蔽的診室,老者親自捧來筆墨紙硯,
順手想接過于荼理手里的玉雕,被她再次躲開。訕笑兩聲,抬了抬手,“于大姑娘,請吧。
”于荼理也不扭捏,單手環(huán)著玉雕,另一手提筆沾墨,俯身便寫。老者迫不及待地看過去,
先是暗贊了一聲這小姑娘年紀(jì)輕輕一手銀鉤鐵畫的筆鋒,
接著便被她寫下的方子震驚得滿目震色!“妙!妙?。【褂腥绱伺湮橹?!當(dāng)真精妙!
”外頭正給于峰抹藥的幾人被嚇了一跳,紛紛朝內(nèi)室看去,
又聽他們大使大人十分諂媚地笑道:“于大姑娘真乃高人也!
不知可有興趣來我惠民局上職嗎?”“???”于峰也驚訝回頭,扯著傷口又嘶嘶抽氣,
被旁邊人笑著拍了一巴掌,“快別動,于大人!”于峰意外,這人素來跟他不對付,
怎么今兒倒是玩笑起來了。那人察覺他的眼神,翻了個白眼,手上抹藥的動作卻沒停,
“沒看出來,還挺有骨氣的?!庇诜逡汇?。旁邊有個人一邊摸他腹部查看可有斷骨,
也笑著點頭,“開了一回眼了。”另一人扒拉他頭皮檢查傷口,跟著應(yīng)了聲,“到底姓于,
不算埋沒于院正身前名聲?!庇忠蝗似沧?,“快別提了,我要是于院正,
棺材板掀了都要打死這弟弟!”“哈哈哈!”一眾人都笑起來,可于峰卻明顯感覺到,
這些人的笑,跟他先前被吳勇幾個欺辱時的笑聲不同。是善意的,也是親近的。他垂下頭。
那個跟他不對付的同僚又道:“自家的孩子本就該自家人護,你家孩子也爭氣,為了你,
連御賜之物都敢砸,回家別拿長輩的身份去壓她?;榧s這事兒,我看八成是那臨安侯府的錯。
”他們同在一處上職,比外頭聽風(fēng)是雨的人知曉的多些。知曉兩家為著婚約有齟齬。
于峰沉默,片刻后,問:“為何?”那人嘴角一抽,又翻了個白眼。
摸著肚子那個笑道:“能養(yǎng)出那種刁奴的,能是什么好人家?大姑娘若是不愿,就退婚唄!
何必勉強?”翻頭皮那個也點頭,“就是,婚姻是結(jié)兩姓之好。那侯府這般做派,哪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