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縮了縮肩膀。鄰床的老太太正在和兒子視頻，

笑聲透過手機揚聲器傳出來。阿英摸出手機，猶豫再三，點開了女兒的相冊。

朵朵穿著新書包站在幼兒園門口的照片讓她嘴角揚起。

照片備注是老師發(fā)來的："朵朵今天又說，等媽媽回來要一起種向日葵。

"阿英的手指輕輕撫過屏幕，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阿英？

"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僵硬。小美抱著一束百合站在化療室門口，臉上的驚愕毫不掩飾，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阿英將手機鎖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來看望朋友。

"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和丈夫的情人對峙，更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模樣。

但小美已經(jīng)踩著高跟鞋走近，香水味混著消毒水的氣息，讓阿英胃部一陣翻涌。

"其實我一直想問，"小美歪著頭，艷麗的口紅在慘白的病房里格外刺眼，

"你早就知道李四和我的事，為什么不鬧？"她將百合放在床頭柜上，花瓣擦過阿英的手背，

"就這么甘心把男人讓給我？"阿英突然輕笑出聲，笑聲驚飛了窗外停駐的麻雀。

她轉(zhuǎn)頭看向小美，目光平靜得可怕："你真以為自己贏了？"化療藥水滴入血管的滴答聲里，

她的聲音輕得像在說一個笑話，"等他看見我掉光頭發(fā)，

等他聞到我因為化療嘔吐滿身的酸臭味，

等他要在凌晨三點起來給我熬粥......"她頓了頓，"到那時，你再問問自己，

還想不想要這個男人。"小美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走廊里傳來護士推車的轱轆聲，

混著某個病房家屬壓抑的哭聲。阿英閉上眼睛，感覺藥物帶來的眩暈感逐漸蔓延全身。

在意識模糊前，她聽見小美踩著高跟鞋匆匆離開的聲音，還有手機震動的提示音。

是李四發(fā)來的消息："我把朵朵送到奶奶家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買。

"阿英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光標，緩緩打出："不用了，離婚協(xié)議放在書房抽屜。

"發(fā)送鍵按下的瞬間，窗外烏云密布，一場暴雨即將來臨。而她知道，這場婚姻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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