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中院死寂了兩秒。
"李............李不言?"
易中海手里的搪瓷缸"咣當"掉在地上,熱水濺到褲腿都沒察覺。
他盯著那張滿是怒火的臉,腦子里嗡嗡作響。
不是說李不言死在外面了嗎?
賈張氏從人堆里爬出來,鼻血糊了半張臉。
"老易!老易你管不管?當兵的打老百姓啦!"
李不言用袖子把閨女臉上的血擦干凈。
隨后慢慢直起腰,作戰(zhàn)靴碾著青石板"咯吱"響。
這是繳獲鬼子的。
"易中海。"
三個字砸得全院人一哆嗦。
"知道我為啥叫李不言嗎?"
易中海下意識后退半步,后腰頂?shù)桨讼勺啦磐W ?/p>
他看見對方領(lǐng)口露出的傷疤,那是被燃燒彈燎過的痕跡。
李不言突然笑了,眼角疤跟著抽了抽。
"我爹取的。"
他活動了下脖頸。
"意思是——"
作戰(zhàn)靴猛地踹翻八仙桌。
"能動手就少他媽廢話!"
桌子"咔嚓"裂成兩半,茶缸子蹦起來三尺高。
易中海被掀了個趔趄。
"就你叫一大爺?"
李不言揪住他的前襟。
"就你會主持公道?!"
右手掄圓了照臉就是一拳,易中海的一顆牙"噗"地飛了出去。
"當兵的打人啦!"賈張氏突然扯著嗓子嚎。
"快去找街道辦!找派出所!"
李不言不屑。
“去??!”
“你找街道辦,老子還要找有關(guān)部門,問問你們這么欺負軍屬又沒人管!”
傻柱和賈東旭見此情景對視一眼,同時撲了上來。
"敢動我?guī)煾担?
賈東旭抄起墻角的鐵鍬,傻柱掄起長條板凳。
板凳帶著風聲砸向李不言后腦,鐵鍬直取腰間。
李不言頭都沒回,反手抓住板凳腿一拽。
傻柱只覺得虎口一麻,整個人被帶得騰空而起,"轟"地砸在賈家窗臺上。
玻璃碴子混著血沫子濺了賈東旭一臉。
"我操——"
賈東旭的鐵鍬還沒落下,作戰(zhàn)靴已經(jīng)踹在他膝蓋上。
清脆的"咔嚓"聲里,賈東旭像攤爛泥似的癱在地上,抱著腿嚎得不像人聲。
秦淮茹臉色煞白,趁亂貼著墻根往外溜。
李不言余光掃到,嘴角扯出個冷笑,由著她去叫人。
棒梗癱坐在地上不斷往后蹭,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我錯了............?。?
李不言一腳踩住他手腕。
"這只手打的我閨女?"
腳尖慢慢碾下去,小畜生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腕骨"咯嘣"一聲脆響,五根手指頓時扭曲成雞爪子。
"這只手也打了?"
又是一腳,左手應(yīng)聲而斷。
棒梗嗓子都嚎啞了,褲襠濕了一大片。
李不言蹲下來,拍了拍他慘白的臉。
"腿也踢了吧?"
雙手抓住棒梗腳踝一擰。
"咔吧咔吧"兩聲,小腿骨直接扭成了麻花。
"我的乖孫??!"
賈張氏嚎叫著撲上來,十指成爪往李不言臉上抓。
李不言側(cè)身讓過,一個肘擊砸在她后心。
老虔婆"噗通"跪在地上。
看著居高臨下的李不言,屁股下面濕了一片。
賈東旭拖著斷腿往前爬。
"我跟你拼了!"
李不言轉(zhuǎn)身一個鞭腿,直接把他踹進圍觀人群里,砸倒了好幾個看熱鬧的。
賈張氏癱在尿泊里干嚎。
"殺人啦!"
李不言從兜里掏出包大前門,慢悠悠點上。
"嚎什么嚎?"
他蹲下來,煙頭在賈張氏眼前晃了晃。
"四肢都能接,斷了沒關(guān)系的?"
李不言已經(jīng)十分克制了。
不然這幾個人,哪個能扛得住他一拳一腳的?
早就內(nèi)臟出血死了。
但是他不能這樣。
就算背景通天,殺人還是不行的。
現(xiàn)在打人,那是正當防衛(wèi)。
但是殺人的話誰就大了。
背景再深,光明正大的殺人是不行的。
背后嘛。
只要沒證據(jù)............
誰敢說是他干的?
老虔婆的嚎叫頓時卡在嗓子眼里,翻著白眼直抽抽。
李不言把煙頭扔在地上,碾滅。
轉(zhuǎn)身走向縮在墻角的妻女時,臉上的戾氣已經(jīng)消散無蹤。
"爸爸在這兒呢。"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女兒臉上的傷口。
小丫頭額角的淤青在陽光下泛著紫,看得他心口發(fā)疼。
徐靜秋攥著丈夫的衣角,有些擔心。
"不言,你把他們都打了,一會公安的人............"
"讓他們來。"
李不言單手把閨女撈起來,小丫頭立刻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脖子上。
"他們都說可可沒爸爸............"
"放他娘的屁!"
李不言用額頭抵住女兒的額頭。
"往后誰再敢說,爸爸把他牙打掉。"
小丫頭"噗嗤"笑出聲。
徐靜秋還想說什么,突然被丈夫攔腰抱起。
"啊呀!"
她慌忙摟住李不言的脖子。
"回家。"
李不言左臂抱著媳婦,右肩馱著閨女。
圍觀的人群潮水般退開。
現(xiàn)在誰敢招惹這個殺神?
二大爺還想攔一下,怎么著也拖到公安的人過來吧。
"滾!"
李不言眼皮都沒抬,抱著妻女徑直穿過月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