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火車站外,天色已經(jīng)半黑。
李不言拎著褪色的行李包,站在站前廣場上深深吸了口氣。
七年了,這座城市的空氣里依然飄著熟悉的煤煙味。
好像等到新世紀(jì),開始那十年,四九城的空氣也不怎么好。
"這年頭坐趟火車也是真夠受罪。"
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發(fā)酸的腰。
三十多個小時的硬座,哪怕是在槍林彈雨里摸爬滾打過的人也有些吃不消。
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入秋了,天氣已經(jīng)開始冷了。
現(xiàn)在是五八年底了,供應(yīng)已經(jīng)開始緊張起來了。
馬上就是三年困難時期餓啦。
李不言想著,大步朝南鑼鼓巷方向走去。
當(dāng)然,他不怕。
畢竟誰家好人穿四合院不帶空間的?
也是靠著這個靈泉空間,李不言才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
里面有一百畝的地。
還有一個靈泉,喝了可以改善體質(zhì)。
一直喝對身體也會一直提升,只是會變得微弱。
當(dāng)然,修復(fù)傷勢什么的也是基礎(chǔ)。
當(dāng)過年就是靠著這個救了不知道多少戰(zhàn)友的命。
再者就是空間里種東西是一天等于外界一年。
在大家只能吃凍土豆的時候,李不言總是能夠繳獲到很多物資。
也救了不知道多少戰(zhàn)友的命。
現(xiàn)在李不言的空間里面不但有各種糧食,還有各種蔬菜,以及動物家禽等等。
............
南鑼鼓巷95號院里,三張八仙桌拼成的審判臺前圍滿了人。
"放你娘的屁!"
賈張氏拍著桌子跳起來,臉上的橫肉直抖。
"我家棒梗一早上都在家看書,什么時候去你家了?”
“徐靜秋,你少血口噴人!"
圍觀的鄰居們嗡嗡議論起來,有幾個婦女對著徐靜秋母女指指點點。
徐靜秋把瑟瑟發(fā)抖的李可護在身后,指甲掐進了掌心。
她早該料到會這樣——全院大會就是個笑話!
"賈大媽。"
她聲音發(fā)顫。
"小可臉上的傷您看不見嗎?您家棒梗闖進我家時,前院王嬸家的二小子正好路過........................"
"那你把她叫來對質(zhì)??!"
賈張氏三角眼一斜。
"空口白牙就想往我孫子頭上扣屎盆子?沒門!"
易中海咳嗽一聲,敲了敲茶缸。
"靜秋啊,你說棒梗打人,有證據(jù)嗎?"
這句話像盆冰水澆在徐靜秋頭上。
她猛地轉(zhuǎn)向易中海,這個半小時前還信誓旦旦說要"主持公道"的一大爺,此刻正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證據(jù)?"
徐靜秋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刺。
"一大爺,您管這叫主持公道?”
“我女兒滿身是傷的在家暈了一天,又在醫(yī)院躺了一下午,您問我要證據(jù)?"
院里霎時安靜下來。
秦淮茹在人群里縮了縮脖子,棒梗躲在她身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區(qū)區(qū)雜種,不足為慮。
傻柱抱著胳膊看熱鬧,二大爺劉海中假裝研究手里的搪瓷缸,三大爺閻埠貴扶了扶眼鏡。
都選擇了漠視。
前者一大爺說的都對。
后兩個?
一個官迷,在過青天大老爺?shù)陌a;另一個的良心也就只值五塊錢。
"這............."易中海臉色變了變,"靜秋,咱們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
徐靜秋一把拉過李可,掀開她額前的劉?!坏澜Y(jié)痂的傷口觸目驚心。
"這就是您要的證據(jù)!"
賈張氏突然沖上來要抓李可。
"小賤人自己摔的還想賴............"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賈張氏臉上。
徐靜秋的手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
"你再碰我女兒試試!"
全場嘩然!
易中海猛地站起來。
"反了天了!徐靜秋你............."
"我怎么了?"
徐靜秋紅著眼睛環(huán)視眾人。
"我男人在前線流血犧牲,你們就這么欺負(fù)英雄家屬?"
不是徐靜秋之前不找武裝部,而是一開始只能算是鄰里之間的針對。
處處針對,但是又不破那個度。
徐靜秋總不能因為這個去不斷麻煩武裝部的同志們吧?
這次是棒梗過了,其他人沒辦法,只能護著。
賈張氏捂著臉踉蹌后退兩步,三角眼里瞬間爬滿血絲。
"小賤人敢打我?!"
隨后尖叫著撲上來,豬蹄一樣的手指直接往徐靜秋臉上抓。
徐靜秋側(cè)身躲開,卻被扯住衣領(lǐng)。
兩人撕扯間,李可突然沖上來抱住賈張氏的腿。
"不許打我媽媽!"
"滾開!"
賈張氏抬腿就踹,小姑娘像破布娃娃似的被甩出去兩米遠(yuǎn)。
棒梗眼睛一亮,躥過去騎在李可身上,拳頭照著腦袋就砸。
"讓你抓我奶奶!"
"可可!"
徐靜秋肝膽俱裂,剛要撲救,秦淮茹突然從背后抱住她的腰。
"靜秋妹子別沖動!"
看似拉架,實則把她的胳膊箍得死死的。
賈張氏趁機揪住徐靜秋的頭發(fā)往地上按,嘴里不干不凈地罵。
"喪門星!克死男人的賤貨!"
圍觀的人群騷動著,傻柱抄著手咧嘴笑,只要不是秦姐出事,關(guān)他啥事?
二大爺劉海中則是背著手直搖頭。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媽——"
李可的哭喊聲被棒梗的拳頭一砸,又變成慘叫了。
徐靜秋拼命掙扎,眼淚混著血水糊了滿臉。
李不言剛跨進四合院的門檻,前院卻是空無一人。
遠(yuǎn)遠(yuǎn)的又聽人喊話。
"快去中院看!”
“徐靜秋跟賈婆子打起來啦!"
聞言,李不言手里的行李包"咚"地砸在地上。
軍用水壺從敞開的包口滾出來,在太陽底下泛著刺眼的光。
當(dāng)即向著中院跑去。
穿過月亮門的瞬間,就聽見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像刀子捅進心臟。
李不言撞開人群,只見賈張氏揪著徐靜秋的頭發(fā)就要往石階上磕。
棒梗那小畜生騎在自己閨女背上,拳頭掄得跟風(fēng)車似的。
雖然多年沒見,但也許是血脈相連的羈絆,讓他瞬間就能確定這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兒!
"我肏——你祖宗!"
這一嗓子吼得眾人一愣。
李不言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作戰(zhàn)靴踹在棒梗腰眼上的悶響。
跟當(dāng)年在半島干阿美莉卡大兵一個樣子。
小畜生"嗷"一嗓子飛出去。
掙扎了半天,也沒爬起來。
李不言左手撈起滿臉是血的閨女,右胳膊一掄,賈張氏就跟斷了線的風(fēng)箏似的栽進看熱鬧的人堆里。
"不言.............."
徐靜秋癱在青石板上,身上的血把李不言的軍裝領(lǐng)章染紅。
"他們.......他們..............."
李不言把閨女往媳婦懷里一塞,轉(zhuǎn)身時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咔吧響。
棒梗艱難爬起來不斷往秦淮茹身后鉆。
小畜生的尿開始順著褲管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