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說都說了，那就把事情說透的原則，林牧在電腦上找到一張地圖。
“梁總請看，這是方德縣，這是浙江，這是上海，這是江蘇，距離都不遠，方德縣被省里規(guī)劃不是什么秘密，我就說如果，這些省市的大老板……”
林牧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將自己知道的，用一種略微婉轉(zhuǎn)的方式傳遞給梁安。
開始梁安還不在意，但是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最后他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林牧沉吟了兩秒：“找方局，讓他幫忙打聽下，有多少家KTV注冊，另外托那邊的朋友在街面上多問問?！?/p>
梁安眉頭忽的一松，覺得這是個好辦法：“行，我去找人，你先去忙吧，對了，下午誰值班？”
“我。”
“嗯，站完最后一班崗，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值班了！”
……
下午值班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整個二層就他一個人，所要做的工作有兩個。
接電話，把晚上預(yù)定的包廂留下來，還有一個就是接待下午來唱歌的顧客。
客人不多，一般也就兩三波，有時候連一個人都沒有，無聊的話你就唱歌，反正就你一個，愛怎么唱就怎么唱，不過癮也沒事，開個包廂唱，免費！
“你去睡覺吧，我不用陪！”
“那行，我走了牧哥！”
“等會，下次請稱呼我職務(wù)?！?/p>
“好的林經(jīng)理！”
“嗯……乖，去吧！”
趕走了楊俊，林牧直接打開旁邊吧臺的電視電腦，這里曾經(jīng)是跳鋼管舞的舞臺。
不過后來被取消了，現(xiàn)在成了值班人員沒事唱歌的地方，大概二三十個平方左右。
“這么大一塊地方，就這么浪費了，有點可惜??！”
林牧嘴上唱著歌，心里卻想著事：“要不弄個自選超市？”
KTV自選超市，是后世很常見的模式，開好包廂，客人可以直接去選自己要的東西，非常方便，省的服務(wù)員點單。
而且，花樣多，容易沖動消費，別小看了那十幾二十塊，累計下來也是一筆可觀的數(shù)目。
既然想到了，那就直接干，林牧放下話筒，拿出中午吃飯時買的新筆記本，開始寫規(guī)劃書，這是給梁安看的，這事還得他點頭。
其實林牧做這些，一切都是為了營業(yè)額，新官上任毫無威信可言，說話都是空的，哪怕上午對梁安說的也都是空話。
只有實打?qū)嵉臓I業(yè)額才是真的，說的再多沒有成績又有毛用。
林牧要的太多，多到他現(xiàn)在敢張嘴，梁安立馬就會開掉他，所以必須要拿出一份優(yōu)異的成績才能去談。
“您好，請問現(xiàn)在能唱歌嗎？”
正在全身心投入改革大計的林牧，突然聽見一道聲音傳來，嚇得他當時手都抖了一下。
臥槽，沒聽見有腳步聲上來呀！
抬頭一看，是三個女生，看年紀不大，應(yīng)該還在上學(xué)，問話的是為首的一個女生，五官精致小巧，留著一頭短發(fā)，顯得非常干練，特別像龍珠里的十八號。
都說美女養(yǎng)眼，林牧表示這話誠不欺我，便笑著說：“當然可以，不過未成年不行！”
短發(fā)女生似乎很健談，嘴角掛著笑：“你放心，我們成年了，現(xiàn)在在上大學(xué)，你是這里的服務(wù)員嗎？”
“早上是，現(xiàn)在不是了！”林牧雙手一攤！
“被開除了？”短發(fā)女生語氣詫異！
林牧被噎了一下：“就不能是升職了嗎？”
“呀，那恭喜恭喜，這是好事啊，不知道我們是否有幸分享你的喜悅呢？”小姑娘笑起來很好看，臉頰兩側(cè)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梨渦。
“你想怎么分享？”林牧來了聊天的興致。
“送我們點小吃唄！”姑娘眨了眨眼睛，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林牧覺得這姑娘還挺有意思，便想逗逗，他先是搖頭拒絕：“不行……”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送是不可能送的，這是老板的東西，但是，相遇便是緣，我私人掏腰包送你們兩份小吃?！?/p>
“那……謝謝你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三個姑娘還挺開心，畢竟免費的東西誰不喜歡？
“林牧！”
“林牧你好，我叫謝寄歡！”
“謝寄歡，謝寄歡，嗯……好名字！”林牧嘴里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眼睛微微一亮。
“哦？好在哪？”謝寄歡好奇的問。
“耿耿憶瓊樹，天涯寄一歡，出自詩經(jīng)，意思是期盼未來歡愉喜樂，這難道還不好？”林牧張口就來，給人一種特別有學(xué)問的感覺。
“咦……看不出來，你還挺識貨的，一般人還真不知道我的名字出自何處。”謝寄歡有些意外。
林牧很騷包的擺擺手：“一般般啦，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高低也整個大學(xué)上上?！?/p>
他的話逗的三位姑娘花枝亂顫，然后就聽見謝寄歡說：“你真逗，幫我們開個小包吧！”
“可以，15一個小時，唱四個小時，送一個果盤。”
下午場都是按小時計算的，這價格還真不便宜，不過這也不是林牧該操心的事。
“行，那我們就唱四個小時，但是，我們不要果盤，換成啤酒行不行？”
三姑娘顯然都不是什么差錢的主，從三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家里條件應(yīng)該都不錯。
“行！”林牧沒拒絕，畢竟誰來KTV是為了吃果盤，喝酒才是主流。
開好包廂，泡了三杯茶，然后林牧拿著六瓶哈啤和兩碟小吃送了進去。
他嘴上說是自己掏錢，其實屁，兩碟小吃外面買，不超過三塊錢，但是在這里可就不一樣了，傻子才自己掏錢，出去買點補進去就完事了。
下午場就是這么枯燥無味，好在謝寄歡時不時出來和他聊聊天，倒也沒那么無趣。
聊天期間，林牧不動聲色將對方的大學(xué)專業(yè)，哪的人，家里幾口，打聽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很意外，這姑娘就在本市上大學(xué)，就是那所二本安南師范學(xué)院，新聞專業(yè)，今年大三，眼瞅著就要實習(xí)了。
“你畢業(yè)是準備留在市里，還是回省會發(fā)展？”林牧問。
兩人似乎都覺得對方挺順眼，聊起天來也很隨意，跟相識很久的老朋友一般，但他們明明才剛剛認識。
“應(yīng)該是回省城，地方電視臺很難出頭的，回去找找關(guān)系，混個小節(jié)目的主持人問題不大。”
林牧有些驚訝，看不出來這姑娘家里還挺有背景的，但是，為什么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上大學(xué)呢。
本著與其自己瞎猜，還不如直接問的原則，林牧直接問：“怎么想著跑這邊來上大學(xué)？”
“和一個人約好一起上這學(xué)校的！”
“男朋友？”林牧問，因為這種情況大部分都是跟男朋友一起，很少跟閨蜜啥的。
謝寄歡手里拎著一瓶啤酒搖搖晃晃，聞言，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隨即拎著啤酒，嘴對嘴喝了一口：“嗯，他是你們這的人，我倆是在網(wǎng)上認識的，相約一起進學(xué)校。”
林牧敏銳的感覺到，這姑娘在提起她男朋友的那一刻，整個人像是換了一股氣質(zhì)，不是之前的活潑外向，而是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喲……這姑娘好像有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