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好長,張丹鷹做了好多夢,夢里的片段很散亂,一會兒夢見自己可以飛檐走壁,
只一躍,便從一個山頭飛到了另一山頭。一會兒夢到有人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在追自己,
他不停的跑啊,卻感覺腿有千斤重,怎么也邁不開腿。無論如何躲藏,
或藏在多么隱秘的地方,都會被人找到。一會兒夢到媽媽,就在前方坐著,他想奔跑過去,
撲進(jìn)媽媽懷里,好好的哭一場,可是他無論怎么奔跑,跑得多快,卻發(fā)現(xiàn)總是夠不到,
而媽媽始終就在前方!最后,他夢見自己在一處高樓里,突然間,高樓塌了,
他跟著跌落下來,卻又發(fā)現(xiàn),地面裂開了一條大口子,他跌進(jìn)了大口子里,
怎么也落不到地上,驚醒后汗如雨下,仔細(xì)回想,夢里的人和事卻已忘卻大半。第二日一早,
張丹鷹就感覺渾身輕松了很多,已無大礙。起床后去了三爺爺家,因?yàn)槿隣敔敃鈮簦?/p>
便向三爺爺大致說了夢中的事,三爺爺說人之所以做夢,是因?yàn)槿擞兴枷?,所謂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就是這個道理。但大多時候做夢可能是太過勞累,注意休息,
或吃一些安神補(bǔ)腦的藥物也可以。張丹鷹后來聽父親說,當(dāng)晚高燒不退,
體溫都達(dá)到三十九度了,人都燒迷糊了,嘴里嘟嘟嚷嚷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有時候還手舞足蹈的唱起歌來,給在一旁守候的父親嚇得不輕,生怕燒壞了腦子,
留下什么后遺癥。張丹鷹望著父親熬得通紅的雙眼,突然間似乎明白了父愛如山的含義。
一直到了下午,陪家人吃過午飯,才匆忙地收拾行裝,心急火燎地往學(xué)校趕。等到學(xué)校時,
見向縝、孫劍銘、黃詠絮、姚歆、向治泉等幾人早就到了,正坐在宿舍床上談話。
張丹鷹剛放下行裝,向治泉便說道:“我們幾個正在商量一件事情,就只差你了。
”張丹鷹問道:“什么事啊?”向治泉望了向縝一眼,向縝對他說道:“治泉,還是你說吧!
”向治泉轉(zhuǎn)頭對張丹鷹說道:“我們幾個商量了一個下午,就等你一句話?!薄班培牛∧阏f,
我聽著呢?”向治泉一改臉上笑意,
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前段時間方艷華她們幾個結(jié)拜姊妹的事,你是知道的。
我們幾個平時也玩得好,我想,既然我們有這份情誼,我們也結(jié)拜成兄弟,你覺得可以嗎?
”張丹鷹不假思索地說:“我當(dāng)然沒有問題,其實(shí)我早也有這個念頭,只是沒敢說出來,
我是怕別人說我們模仿她們!笑話咱們?!毕蚩b點(diǎn)點(diǎn)頭,鄭重地說:“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做任何事情,無愧于心,無愧于已,無愧于天地就行了。
”向治泉說:“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nèi)ジ泓c(diǎn)香蠟紙燭,再搞一瓶酒,找個地方,
舉辦一個簡單的儀式,我們開始結(jié)拜!”大家都紛紛表示贊同。向縝揮手制止道:“我認(rèn)為,
結(jié)拜之情主要在于人心,香蠟紙燭就算了,有酒就行了。酒到學(xué)校商店買一瓶過來就行。
不必拘泥于形式,只要心中有這意思就行了,意義上和喝雞血酒并沒有什么兩樣。好了,
那就這樣,治泉,去搞一瓶酒來。”不過幾分鐘時間,
向治泉手里拎著一瓶白酒和幾包花生米、榨菜等物進(jìn)來。因?yàn)闆]有桌子,便將被子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