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把玩的正是我從婚紗里偷藏的瓷片，"母親總說完美的瓷器需要靈魂，

可惜前二十七個都太脆弱了。"電窯突然發(fā)出轟鳴，溫度顯示屏瘋狂跳動到1300℃。

顧沉微笑著舉起噴霧器，甜膩的苦杏仁味彌漫開來："但你會是不同的，程程。

畢竟......"他指尖劃過我胎記，"你是我唯一親手接生的作品。

"我按下藏在身后的電窯啟動鍵，火光竄起的瞬間，

身后相框玻璃映出顧沉扭曲的臉——和婚紗店裂鏡里的倒影一模一樣。

第四章 焚窯里的母親指紋電窯的轟鳴聲像野獸的咆哮，1300℃的熱浪掀飛了我的發(fā)夾。

顧沉手中的噴霧器在高溫下炸裂，苦杏仁味的液體濺在他袖口，

立刻腐蝕出蜂窩狀的焦黑孔洞。"你果然比她們聰明。"他甩著灼傷的手微笑，

身后相框玻璃突然爆裂。飛濺的碎片中，我看見二十七個女人的臉在火光里流動，

最后凝結(jié)成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位每天給我送安神茶的管家陳媽。

她此刻正站在地下室臺階上，圍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翡翠項鏈，月牙吊墜沾著新鮮的血跡。

——三小時前，當(dāng)徐漾的加密文件還在傳輸時，我曾用婚紗針線包里的銀針刺破手指，

把血珠滴在顧沉咖啡杯沿。他喝完后瞳孔驟然收縮的樣子，

讓我確信這些骨瓷確實會與特定DNA產(chǎn)生反應(yīng)——就像現(xiàn)在，

我抹在電窯開關(guān)上的血正引發(fā)連鎖爆炸。"程程！"顧沉撲過來時，

我抓起工作臺上的粘土砸向電窯觀察窗。高溫炙烤下，那些混著我血液的泥漿突然膨脹，

塑成一具與我等身大小的瓷偶。它裂開的胸腔里，

二十七個胎記標(biāo)本正在融化成血紅色的釉彩。陳媽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尖嘯。她撕開人皮面具，

露出布滿燒傷疤痕的臉——正是傳聞中已死的顧夫人。她枯爪般的手掐住我脖子，

翡翠吊墜烙進(jìn)我胎記："當(dāng)年卡車?yán)餆赖氖谴心赣H，

你才是我的骨血......"我咬破舌尖將血噴在她眼睛上。慘叫聲中，

她脖頸皮膚像蠟一樣融化，露出鎖骨處被灼傷的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