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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中處理好傷勢后,跟著管家退下領賞。
得知消息的沈玉容趕來,她眼角噙著淚一進屋就跪在堂中:“寒君哥哥,這一切皆是李嬤嬤擅作主張,我并不知情啊?!?/p>
“我們自小一塊長大,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她哭得梨花帶雨。
無論是哪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憐惜之情。
魏寒君原本寒冷的雙眸漸漸松動,輕輕嘆了口氣道:“玉容,我雖不喜付千雪粗鄙,可你也不該縱容下人傷害她。”
沈玉容如此拙劣的推脫,他怎會看不出來,不過是順水推舟默認罷了,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到他母親。
一個是青梅竹馬的心上人表妹,一個有生養(yǎng)之恩的母親,選來選去便只能委屈付千雪。
沈玉容止住了眼淚,她站起身示意一旁的婢女拿出補品。
“這些都是千年的肉茸人參,給付姐姐補身體最好不過,是我看管下人不力,為表愧疚我愿意照顧付姐姐,直到她痊愈?!?/p>
“寒君哥哥,你別再生我氣了,好嗎?”她上下扯住他的衣袖輕輕搖晃,眼中盡是委屈。
見她及時認錯,又愿意屈尊降貴主動照顧。
魏寒君這才顯露笑顏,同往常一般將她摟入懷中,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玉容,我知你品性不壞,等她醒后一定會諒解你的,你們往后都要嫁給我需得和睦相處,不過你放心,在我這你永遠是例外?!?/p>
沈玉容故作害羞的低下頭,眼里悄悄閃過一絲狠毒。
......
付千雪從昏迷中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沈玉容。
“你還想對我做什么?”她條件反射的問。
今日祠堂血經,已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瞧著沈玉容一臉溫和端著湯藥靠近,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沈玉容舀起一勺湯要遞到她嘴邊:“付姐姐,別害怕呀,我這是心生愧疚特意來照顧你負荊請罪呢?!?/p>
“來,把藥喝了吧?!?/p>
不等她側頭躲避,沈玉容表情陰狠掐著她的下巴,滾燙的中藥悉數灌進其喉嚨。
“多喝點,要不然傷怎么能好呢。”
付千雪雙臉嗆紅,捂著脖子不停的咳嗽,張了張嘴試圖說話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她只能死死瞪著面前的人,實在想不通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
不等她細細思索,沈玉容從婢女手中接過一顆丹藥,而后毫不猶豫的咽下。
“付姐姐......我錯了...求你別這樣......”
話音剛落,她便嘴唇發(fā)紫倒地不起。
而一旁的婢女也迅速朝著外面大喊:“付千雪毒害表小姐,快點去通知公子。”
外面一陣腳步聲交錯,付千雪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趕來的魏寒君拖拽下床。
“玉容好心好意照顧你,你竟然下此毒手?!?/p>
她想要解釋,喉嚨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只能拼命的搖頭示意。
魏寒君向她投去厭惡的眼神:“作為懲罰的代價,你也該嘗嘗中毒的痛苦,什么時候玉容醒了,你就什么時候能得到解藥?!?/p>
話音剛落,婢女便朝著她嘴里塞進一顆牽機毒。
眾人離去后,她捂著肚子滿地翻滾,毒素附在骨頭上一點一點爬滿全身,仿佛有數千只毒蟲在啃食生肉。
付千雪死死摳著地縫,脆弱的指甲一寸寸斷裂,她卻毫無辦法只能硬生生扛著,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濕,一時間又冷又熱。
看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她莫名想起從前的片刻溫情。
她喜歡洛陽城東的桂花糕,魏寒君雖然嘴上不耐煩,可終究還是會在回府時命人送來;她不善女工刺繡將手指扎的滿是血洞,他一邊嫌棄一邊細心的幫忙上藥;在得知她懷孕時,他沉默不語可眉眼之間皆是欣喜。
明明,他也曾待自己好過的,方才為何不愿信她?
她已然分不清魏寒君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愛意,或許敷衍愧疚在其中占得更多。
牽機毒每隔一個時辰發(fā)作一次,她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熬下去,心里也越發(fā)堅定了離開的念頭。
還有五天,鬼域城門大開,她就能回家了。
鬼域很冷,可是那里有她的族人,再也不會有人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