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君成婚第二年時,外面有消息說夫君的小青梅從戰(zhàn)場上回來了。
上戰(zhàn)場前她曾蠻不講理地放話,誰敢嫁沈望,她就要誰嘗嘗她手上的長鞭。
進城時,她騎著棗紅色駿馬,身上是鮮紅如火的嫁衣。
在眾人的注視下高呼“沈望!我回來嫁你了!”
一句話幾乎轟動了全京城。
然而我并不在意。
我和沈望是因為詩會結(jié)緣,彼此一見鐘情。
他用祖?zhèn)鞯纳蟹綄殑Q來一道圣旨,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這才有了我們這一段姻緣。
更何況沈望厭極了她,曾在茶樓直言,何之園見男女都勾肩搭背的性子令人作嘔。
可第二日,我卻在家里看到了何之園。
她肆意耍著長鞭,嚇得圣上賞賜給我的那只藍眼波斯貓炸著毛滿院亂竄。
看到我出來的那一刻,她直接抬手狠狠往我身上甩了一鞭。
“我說過了,沈望是我的,誰敢嫁他我就要誰好看!”
說罷一張已經(jīng)寫上沈望名字的和離書被她拍到石桌上。
“先把和離書簽了我們再好好算賬!”
......
身邊的丫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尖叫一聲。
而沈望恰好回來,在門口看到了這一幕。
他不可置信地怒吼一聲。
“何之園!你瘋了?!離我娘子遠一些!”
他快步趕到我面前攙住我,心疼到手都有些顫抖。
跟在沈望身后的小廝們下意識就要沖上去押住何之園。
我猛得挨了一鞭子,只覺得渾身都疼得厲害,好些個瞬間,都差點脫口而出將暗衛(wèi)喊出來。
但沈望看清小廝們的動作又急忙撒開了我。
“住手!都給我住手!你們一群大男人摁住她,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聽到這話愣了瞬,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在茶樓,難道不是他在眾人面前直言何之園是個和男女都勾肩搭背的性子嗎?
他這句話還曾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轟動,足足引得大家議論了三四天。
這時候怎么又想起她的名聲了?
而何之園看著發(fā)怒的沈望,不僅沒有半分慌張,反而更加放肆。
“我是來履行三年前的諾言來嫁你的!她算個怎么回事?”
話音落下,我的視線又落在那張和離書上。
沈望這時也看清了,指著那張和離書質(zhì)問。
“誰答應(yīng)你了?還有這個,你竟然敢模仿我的字跡簽和離書!”
“你什么時候?qū)W壞了?當(dāng)年跟我一起讀書就是為了今天干這種下三濫的事嗎?!”
“這要是讓你父母親知道,我可不會替你說好話了!”
我剛剛無故挨了一鞭,慘白著一張臉站在那兒,疼得厲害。
可在沈望眼里,好像現(xiàn)在何之園‘學(xué)會騙人了’的事情更嚴(yán)重一些。
之前一直覺得沈望對何之園一直厭惡到了極點。
不過看到兩人碰面之后,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詞叫‘歡喜冤家’。
也有些明白了什么是青梅竹馬的氛圍,那是一種只將我排除在外的氛圍。
眼看兩人還要繼續(xù)沒完沒了的斗嘴,我喚來暗衛(wèi),指了指何之園。
“綁起來?!?/p>
何之園愣了一下,似乎根本沒想到我敢這么說。
沈望卻肉眼可見地慌了。
“枝枝,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替你打回來!沒必要用...這些暗衛(wèi)吧。”
但御前暗衛(wèi)動作不是一般的迅速,三兩下就把試圖反抗的何之園綁了起來,押著跪在我面前。
“宋喬枝!你不過是一個七品奉議郎的夫人,算個什么東西敢綁本將軍?”
“還有你們這些狗奴才!看清本將軍是誰了嗎就敢綁我?你們有幾個腦袋?”
不等我開口,暗衛(wèi)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把她的嘴也堵住了。
我看著沈望那明顯擔(dān)心卻不敢上前的臉色,心下沉了又沉。
當(dāng)年母親是被父親的‘紅顏知己’活生生算計死的。
我絕不能落得個被夫君身側(cè)的女人氣死的下場。
一個眼神遞過去,貼身丫鬟便悄無聲息地把石桌上的和離書收進了袖子。
我瞥了眼被押著不得不跪在我面前的何之園。
“何將軍剛回京,很多規(guī)矩還不懂?!?/p>
“沒關(guān)系,等你到了圣上面前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