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沒管身后的沈望和何之園,跟在和小廝急忙趕來的太醫(yī)身后進了屋。
太醫(yī)開了藥,又要急忙趕回宮復(fù)命。
只是臨走前,太醫(yī)避開丫鬟悄悄留下了一句話。
“圣上說了,有什么委屈盡管找他做主,但若想和離,必須抓住把柄?!?/p>
我點點頭道了聲謝,賞了銀子,就讓丫鬟帶著太醫(yī)退了出去。
沈望緊接著滿臉心疼地快步走了進來。
“枝枝,你怎么樣?疼不疼?太醫(yī)怎么說?”
我忍著方才看他和何之園相處時的怪異心情,抬手替他整了整衣領(lǐng)處的褶皺。
“沒什么大礙,不用擔心?!?/p>
“既然你沒什么大礙,那就不用讓圣上那邊知道這件事了吧?她好歹是個帶兵打仗的將軍,若是因為這件事受了罰,恐怕影響不好?!?/p>
我的手在聽到沈望這句話時頓在他的衣領(lǐng)處。
“夫君的意思是,我挨了這一鞭子,就這般算了?”
沈望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解釋道。
“枝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心疼她一個女子拼了命才帶上了兵,不愿她因這點小事兒功虧一簣?”
我收回手,打斷了他的話。
沈望神色一僵,急切道。
“枝枝,你別誤會,我怎么會心疼別人?在我心中,你的事兒才是最重要的事兒?!?/p>
“只是方才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她了,你也沒有什么大礙,這事兒就別鬧那么大了?!?/p>
“我是怕何伯伯知道這事兒,你不清楚何大人對她的嚴苛,小時候每每她犯錯,何大人那是真將她吊在樹上打?!?/p>
說罷,他像是怕我多想,趕忙又握住我的手表忠心。
“枝枝,我發(fā)誓我對她完全沒有旁的心思,哪怕是個路人,我也會可憐她的?!?/p>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從始至終,我只是想要一個忠誠的伴侶,不想步入母親的后塵。
曾經(jīng)沈望不惜拿出祖?zhèn)鞯纳蟹綄殑Q來那道圣旨,我以為我找到了那個可以攜手一生的人。
可現(xiàn)在看來,忠誠的那道線在他心里卻好像開始有些模糊了。
當初明明是沈望跪在圣上面前,口口聲聲說這輩子絕不會讓我受一丁點委屈。
這才多久,新鮮的鞭痕就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回過來神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面就有小廝急急忙忙通報。
“夫人,何姑娘...”
沈望手下一緊,冷聲打斷。
“著急忙慌的像什么樣子?以后沒事少在我和夫人面前提這個名字!出去!”
小廝跑過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大人,我是向夫人匯報何...”
還沒說完,小廝便被沈望隨手擲過去的一個茶杯嚇得噤了聲。
“我說過了,少在我和夫人面前提這個名字!她怎么樣關(guān)我們什么事?出去!”
我看著沈望強裝出來的鎮(zhèn)定,心下一冷,喊住了要退出去的小廝。
“站住,你說說看,何姑娘怎么了?”
沈望的手微微有些冒汗。
此刻他越緊張,我的心就越沉。
“夫人,不知道誰把柴房的鎖打開了,何姑娘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