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九通電話,才終于有人接聽。
“誰啊?”
許青怡嬌媚的聲音傳來,像是剛經(jīng)歷完一場床上運動。
準(zhǔn)備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凝結(jié)在嘴中。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回過神,平靜疏離:
“我是林紓俞,我找傅宥禮?!?/p>
電話那頭的呼吸一窒,許青怡的聲音變得嬌羞:
“是弟妹啊,宥禮在洗澡呢,剛剛出了汗,現(xiàn)在可能不太方便?!?/p>
“你有什么事就先跟我說吧,免得再打下一通,畢竟……我們現(xiàn)在只是中場休息,等下還要忙……”
我垂下頭,忍住眼里的澀意:
“不用了?!?/p>
掛斷電話,我看向還在等著回答的護士,有些語窒。
我該告訴她我的老公不會來了,因為他正忙著和白月光造人嗎?
可能看出了我的為難,護士主動提出幫我墊付藥費。
我謝過了她,心里卻更覺得酸澀。
二十八歲了,已經(jīng)做媽媽了。
遇到困難能幫我的。
不是同床共枕的丈夫、不是十月懷胎的孩子,居然是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路人。
如果婚姻是場考試,那我可能連及格都沒有。
距離離婚還有十五天,我出院了。
今天是兒子的生日,可我一點都不想回家。
隨便找了個餐廳吃飯,剛坐下,我就看到了走進餐廳的一家三口。
許青怡一手挽著傅宥禮,一手牽著兒子,笑容甜蜜。
有人走過去,笑著打招呼:
“這就是傅太太吧?終于見到本人了,果然漂亮又有氣質(zhì)。”
“難怪傅總要金屋藏嬌?!?/p>
他的聲音不小,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注意。
傅宥禮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否認,兒子就喊道:
“爸爸,媽媽都害羞了?!?/p>
他的聲音不大,卻精準(zhǔn)地收入了我的耳朵。
我看著兒子臉上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終于意識到他長大了。
不再是我記憶中那個嬌嬌軟軟的嬰兒,而是一把不停刺向我的尖刀。
好在,我不要他了。
突然傳來的起哄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原來是路人見傅宥禮和許青怡相處甜蜜,忍不住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就連兒子也拍著小手說道:
“爸爸,你別慫,快親呀!”
許青怡嗔了眼兒子,期待地看向傅宥禮,欲說還休。
傅宥禮沒動,臉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