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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病房內(nèi)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寒川語氣平靜,可每個字都像是在狠狠嘲笑著謝姝苒。
她眼神里劃過一絲恨意,語氣急切:“傅寒川,你別犯傻了,她要是真的愛你,怎么會連你的死活都不管!”
“你知不知道,昨天那場賽車比賽多危險,你差點就死了!”
“她顧緋嫣但凡在乎你一點,都不會聽到你受傷住院后轉(zhuǎn)頭就走,我看她就是把你當(dāng)作血包了!”
傅寒川猛地抬頭,像是意識到什么,眼神冷冽的嚇人:“你見過嫣嫣?”
他一把攥住謝姝苒的手腕,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謝姝苒心里一驚,下意識想要否認(rèn),可在看到傅寒川冷厲的眼眸時,恐懼讓她不自覺吞咽著口水。
她顫抖著聲線,磕磕絆絆地說:“我,我是見過又怎么了?”
“你出車禍這么大的事兒,她當(dāng)然會知道。”
“我就是把情況描述得嚴(yán)重了一點,她就認(rèn)為你殘了會被老傅總放棄,趕著去找下一個血包了!”
傅寒川聞言臉色陰沉,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分明:“胡說,嫣嫣不是這種人!”
他和顧緋嫣朝夕相處快十年,她是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這套說辭他一個字都不信,他了解顧緋嫣,她那么愛他,怎么會因為他的傷勢就拋下他。
在他心里,無論他撞成什么樣,就算他這輩子都下不了床,那個愛他的顧緋嫣都不會選擇離開。
可是,他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在問:萬一顧緋嫣嫁給他真的只是為了顧家,萬一顧緋嫣不再愛他了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他心口瞬間刺痛,像是被人拿著刀狠狠剜去一塊。
他驀地手中用力,攥的謝姝苒的手腕咯吱作響。
謝姝苒吃痛,忍不住痛呼出聲:“傅寒川,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傅寒川置若罔聞,抬頭看向謝姝苒的眼眸幽深,聲音低沉:“你最好祈禱嫣嫣沒事,不然......”
“不然怎么樣?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傅寒川話說一半,就被門口傳來的蒼老聲音打斷了。
三人循聲看去,就見傅寒川的父親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幾個保鏢。
老傅總年近六十,整個人還精神奕奕的,一雙眼睛不怒自威。
他環(huán)視一圈,視線在傅寒川打著石膏的腿上掠過,頓時怒上心頭:“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
“我費心費力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你當(dāng)年執(zhí)意娶一個暴發(fā)戶的女兒,我看她能讓你收心回來,我都任你了,沒想到結(jié)婚七年也沒有一個孩子,你自己還上趕著找死,你二叔家那幾個早就迫不及待等著上位了!”
傅老爺子氣得渾身發(fā)抖,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
傅寒川聞言,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松開了攥著謝姝苒手腕的手。
他脫力般倒回病床上,背對著所有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老傅總的話,他其實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什么培養(yǎng)、什么繼承,他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
可一想到顧緋嫣,他心口就一陣刺痛。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和顧緋嫣有了孩子,那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
可笑的是他和顧緋嫣連證都沒領(lǐng),又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顧緋嫣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她可以因為愛他,自己一個人陪著他蹉跎時光,卻絕不會放任一個無辜的生命來到這世上受苦。
結(jié)婚七年沒有領(lǐng)證,這一切還是他自己親手造就了苦果。
見傅寒川沉默,老傅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再度開口:“我看你和姝苒早有情意,她是謝斯年的侄女,既然那個暴發(fā)戶的女兒自己識相走了,不如和港城謝家聯(lián)姻?!?/p>
“謝家在港城只手遮天,你娶了他侄女,對你也算如虎添翼。”
“謝家已經(jīng)發(fā)了婚訊,你好好養(yǎng)傷,三個月后是謝斯年的婚禮,你和姝苒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