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營喝了一口酒,有些一言難盡:“順利是順利,不過您庫房里的存銀花的不剩什么了?!?/p>
慕馨寧無所謂的咬了一口蟹肉:“銀子本宮明天就去賺,你帶著幾個身手好的跟本宮一起?!?/p>
劉營差點(diǎn)一口酒嗆到,聽長公主這話,不像是去賺錢,倒像是打家劫舍。
算了,造反的事情他都干過,還怕什么。
等酒足飯飽之后,慕馨寧忽然又想起什么:“你安排幾個人,明日一早先去縹緲山一趟?!?/p>
劉營愣了愣:“長公主是想請山上那位神醫(yī)給太后治?。俊?/p>
縹緲山離京城二十里,山勢陡峭高聳入云,聽說縹緲山上住了一位隱世神醫(yī),可活死人肉白骨。
太后患有頭風(fēng),一經(jīng)發(fā)作苦不堪言,太醫(yī)院都束手無策。
慕馨寧一向孝順,或許是要請神醫(yī)為太后治病。
慕馨寧搖頭:“不找神醫(yī),找別人……”
她跟劉營說完,劉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慕馨寧半晌,好一會才回神:“屬下這就去辦。”
夜里,慕馨寧睡的還是不踏實(shí),噩夢連連。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會出問題的。
杜若就守在她身邊,見她額頭都是冷汗,連忙用帕子輕柔的擦拭。
見慕馨寧睜眼,杜若猶豫了一下道:“主子一個人睡是不是不大習(xí)慣,不如奴婢給您安排一個暖床的?”
不過這種事情可不能讓晏首輔知道,只能秘密進(jìn)行,不然晏首輔肯定覺得很沒面子。
慕馨寧拍了杜若頭頂一巴掌:“腦子里想什么呢,不如喊鴉羽來,咱們?nèi)齻€睡一起?!?/p>
杜若和鴉羽都是她最信任的人,前世兩個人都對她盡忠盡責(zé),有她們作伴,慕馨寧會安心很多。
杜若一聽,頓時開心起來,喊了鴉羽之后,自己率先爬上了床。
鴉羽睡在最外側(cè),有些拘謹(jǐn),雖然她是女子,但是這輩子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跟長公主同床共枕。
慕馨寧心里果然踏實(shí)不少,但是覺得這床有些小,躺三個人有些擠。
“明天讓人打個三人床,寬松點(diǎn)?!?/p>
次日,慕馨寧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了,劉營早就帶著人等候多時。
劉營看著慕馨寧一身男裝打扮,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到了,你們跟我……”
很快到了地方,慕馨寧一回頭,見所有人都已經(jīng)面巾遮臉,殺氣騰騰。
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是眼花。
劉營看著眼前的賭坊,有些犯愁:“長公主,搶賭坊不太合適吧?”
能開在京城的賭坊,那背后都是有人的,而且里頭肯定也有不少打手,就算他們自己人不吃虧,之后還有的麻煩。
慕馨寧有些無奈:“誰說我要搶了,我就不能去賭?”
劉營面色更加凝重:“十賭九輸,長公主您三思……”
話音未落,慕馨寧已經(jīng)邁進(jìn)了賭坊大門,眾人扯下面巾連忙跟上。
半個時辰的時間,慕馨寧就贏了八百兩,雖然對她而言,這點(diǎn)錢算不得多少,但是對普通人而言已經(jīng)是天價了。
她也不玩兒太大,京城賭坊那么多,她一家贏八百,一天下來也差不多能撈上一萬兩,燃眉之急不就解決了。
她見好就收,將銀子塞給劉營:“走吧?!?/p>
“別走啊,我要跟你賭一把,這回咱們加大籌碼怎么樣?”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笑瞇瞇的走了過來,此人正是賭坊管事。
慕馨寧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揚(yáng):“那我要是贏了你的錢,你不會不讓我走吧?”
管事的連忙拍胸脯保證:“那當(dāng)然不會,咱們可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眾人見此,都默不作聲,心里卻有些同情慕馨寧。
你要是被管事的盯上了,不賭不行,賭了必輸。
慕馨寧卻不覺得有什么,若無其事的道:“行啊,那咱們就賭一把。”
她說著,將那八百多兩全部丟在了賭桌上。
管事的滿意一笑,抬了抬手,跟前也多了幾張銀票。
“還是比大???”
管事的問慕馨寧的意思,慕馨寧點(diǎn)頭。
雙方搖好骰子,其他人開始跟注,所有的人都跟了管事的,因?yàn)樗麄冎溃苁碌谋刳A。
劉營幾個人都有些擔(dān)心慕馨寧,搞不好輸?shù)靡桓啥舨徽f,還有可能搭進(jìn)去一大筆,這圖什么,還不如直接搶算了。
“開……開……開……”
“那就我先來?”管事的一手捋著下巴上的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另一只手緩緩揭開上頭的骰盅。
眾人定睛一看,之后一陣尖叫:“贏了,我們贏了!”
三個骰子,兩個六點(diǎn)一個五點(diǎn),所有人都覺得慕馨寧不可能搖出更高的點(diǎn)數(shù),他們是必贏無疑的。
就在他們剛開始得意的時候,慕馨寧面前的骰盅緩緩揭開,好巧不巧的,正是三個六點(diǎn)。
“什么,這不可能!”
管事的和所有人都一臉不可置信。
慕馨寧語氣淡淡的開口:“你們輸了。”
劉營幾個開心的搓手,迅速將桌上所有銀錢全部收入囊中。
“告辭?!?/p>
慕馨寧抬腳,緩步往外走,沒走兩步,好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打手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面色微沉,不滿的回頭:“管事的,別忘了你剛剛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p>
管事的臉色陰冷下來,言之鑿鑿:“我是說了,你贏了我放你走,但是你敢出老千,我就不能讓你走!”
他說著,當(dāng)即吩咐那幾個打手:“把他給我抓住,扒光了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看熱鬧的人激動起來,這人長得細(xì)皮嫩肉的,跟女人差不了多少,要是被扒光了,肯定有的看!
劉營幾個也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他們不偷不搶,銀子是長公主憑本事贏的,他們有理,就算對簿公堂他們也不怕。
慕馨寧冷笑,忽的快步上前,一把揪住管事的衣領(lǐng),語氣冰冷:“這些年你用這種借口坑害了不少人吧,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直接將人往外拖。
那些個打手見狀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慕馨寧警告:“你們要是敢動手,我就捏斷他的脖子!”
劉營幾個護(hù)在慕馨寧身后,等出了賭坊,慕馨寧才將那管事的給松開。
管事的連忙驚慌的跑到自家打手身后,嚇丟的膽子這才又回到了肚子里。
他揉了揉自己被勒的紅腫的脖子,臉色難看的指著慕馨寧怒吼:“給我打!”
不等那幾個打手上前,劉營幾個直接抽出身上的佩劍將慕馨寧護(hù)在身后。
你看見劉營他們亮家伙,原本氣勢洶洶膀大腰圓的幾個打手頓時慫了,只能任由慕馨寧越走越遠(yuǎn)。
一下午的時間,慕馨寧游走各大賭坊,天黑的時候已經(jīng)到手八千兩。
“長公主,我們東家要跟你賭一把?!?/p>
還沒出賭坊,又有人擋住了慕馨寧的去路。
劉營就要拔劍:“滾遠(yuǎn)點(diǎn),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慕馨寧抬手制止:“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無論如何,也不能不給你們東家面子不是?!?/p>
樓上。
一男子將沏好的茶擺在慕馨寧面前,示意她嘗嘗味道。
慕馨寧盯著男人臉上那半塊銀狐面具,似笑非笑:“賭什么?”
男子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慕馨寧,緩緩喝了口茶。
他語氣不咸不淡,卻甚是駭人:“賭命?!?/p>
身后的劉營握緊了身上的佩劍,臉色難看。
這小子真猖狂,皇上都不敢要他主子的命,他算個什么東西,待會兄弟們沒準(zhǔn)先要了這小子的命!
慕馨寧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容更燦爛幾分。
上來就要她命的人,定是她的仇人了,既然主動來送死,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雙手搭在桌案上,身子前傾:“有骨氣,可是,你想要我的命,我卻不想要你的命。”
男子好奇:“那你,想要什么?”
慕馨寧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挑了挑眉:“我要是贏了,你給我暖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