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京華
金鑾殿暖閣內(nèi),皇帝捏著琉璃盞的手微微發(fā)顫。原想著借東宮學(xué)館那場辯學(xué),為林家獨女林玉梨尋個乘龍快婿,誰料最后大放異彩的,竟是那沈玉芷。琉璃盞中的茶湯晃出漣漪,倒映著他眉間凝結(jié)的陰云——這出戲,竟唱得完全走了樣。
三日后,京都的胭脂鋪、茶寮里,全是議論聲。閨閣小姐們攥著繡帕,眼神亮晶晶地復(fù)述著那日盛況:“聽說沈姑娘徒手掀開屏風(fēng),把那些公子哥駁得面紅耳赤!”“她,當真是才學(xué)過人……”就連平日里最驕矜的貴女,也忍不住托人送帖子,求與沈玉梨結(jié)交。
而男位席那些世家子弟,有人將折扇拍得“啪啪”作響,恨聲道:“不過是牙尖嘴利的婦人!”可話音未落,就見太子大步走過,冷笑:道“嘴笨說不過人,倒會拿身份壓人?!蓖兆铒L(fēng)流的吳公子,更是破天荒在書房苦讀三日,對著銅鏡反復(fù)練習(xí)如何“言辭懇切”——他托人打聽過,沈玉芷最厭附庸風(fēng)雅之輩。
太子妃斜倚在鎏金榻上,聯(lián)想當日情形又聽著心腹宮女的回稟宮外的流言,眼中厭色褪去幾分,竟生出幾分欣賞的意味。
庭院深處,林玉梨垂首坐在秋千上,金絲繡著并蒂蓮的裙擺掃過青磚。秋千繩微微晃動,映得她發(fā)間珍珠步搖輕顫。父親前日深夜入宮的密談,還有那句“該為你尋門好親事”,此刻又在耳畔回響。涼風(fēng)卷起幾片樹葉,她下意識攥緊裙角,繡鞋尖不安地碾著磚縫——自那日得知自己是林家抱養(yǎng)的孤女,心底便似懸著塊巨石,連呼吸都帶著隱痛。夜色漸深,沈玉芷推開窗,望著漫天星河。今日和妹妹在學(xué)館聽到白日里那些驚呼和贊嘆猶在耳畔,可她知道,這不過是撕開了一道裂縫。指尖輕撫過案頭新收到的拜帖,墨跡未干的“愿聞高見”四字,讓她忽而想起學(xué)館中的情景風(fēng)卷著海棠花瓣撲進窗欞,
驚鴻之變:當女子叩響知識之門
檐角銅鈴輕晃,說書人的醒木重重落下,茶湯震顫間,一個打破陳規(guī)的故事在市井煙火里徐徐展開。
那日學(xué)館內(nèi),公子們正引經(jīng)據(jù)典、高談闊論,廊外忽然傳來環(huán)佩叮當。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沈家二小姐一襲鵝黃襦裙翩然而至,裙擺旋起的漣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間擊碎了滿室喧囂。
“夫為妻綱 談什么治學(xué)?”有人拍案而起,聲浪驚得孩童手中糖畫險些墜落。沈姑娘卻不慌不忙,目光掃過滿座驚愕,反問:“若女子目不識丁,將來如何教養(yǎng)子女?夫君困頓之時,又怎能出言相助?”這擲地有聲的質(zhì)問,恰似春雷炸響,讓茶鋪內(nèi)外陷入短暫的寂靜。
隔壁酒館的喧鬧突然轉(zhuǎn)為喝彩,幾個衣襟沾著菜葉的商販擠在門口,粗糲的嗓音里滿是贊同:“我家娘子算賬比算盤還精!學(xué)問這事,哪分什么男女?” 茶客們交頭接耳,議論聲如潮水漫過茶盞,這個關(guān)于女子求學(xué)的故事,就這樣乘著眾人的熱議,如柳絮般飄向四方。
一個月后,故事飄進鄰國朝堂。暮色中的章華臺氣氛凝重,鄰國使臣將竹簡狠狠擲于地上,言辭間滿是斥責(zé):“燕國竟縱容女子與男子爭學(xué),如此傷風(fēng)敗俗,恐生禍端!” 殿內(nèi)空氣仿佛凝固,趙國君尚未開口,一位大臣已上前,展開一卷帛書,燭火映得“有教無類”四字熠熠生輝:“孟母三遷成就亞圣,今沈氏女求學(xué),亦是為教化昌明,何錯之有?”
使臣漲紅了臉欲再爭辯,忽有琴音自殿外流淌而入。墨香與龍涎香交織,悄然化解了劍拔弩張的對峙。
此刻,千里之外的沈玉芷倚窗撫卷,指尖摩挲著書本上的文字,遠處茶鋪傳來的喝彩聲隱約可聞。驚飛的白鴿掠過晚霞,振翅的弧線恰似破曉的光,為這場關(guān)于教育平等的驚鴻之變,勾勒出希望的輪廓。舊秩序的裂痕正在悄然生長,而知識的大門,終將向所有渴望光明的人敞開。
自從兩個宮闈新變
晨霧未散時,宋美人倚在雕花窗前,望著宮道上逶迤遠去的車輦,手中茶盞的熱氣裊裊升騰,恍惚間竟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曾幾何時,她每日都要在寅時起身,對著銅鏡反復(fù)整理妝容,生怕因一絲疏漏觸怒太子妃。
往日里,太子妃總會在晨昏定省時,用挑剔的目光審視她們的服飾、妝容,稍有不滿便是一頓斥責(zé)。宋美人、趙美人與衛(wèi)良人,如同驚弓之鳥,整日提心吊膽。每一次腳步聲由遠及近,都能讓她們的心提到嗓子眼,不知又會迎來怎樣的刁難。
然而,一切在兩位公主入宮后悄然改變。公主身份高貴,即便是太子妃,也不得不分出精力去奉命周旋應(yīng)對。宋美人她們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雷打不動的晨昏定省漸漸沒了蹤影,不必再在寒風(fēng)中瑟瑟等待,不必再強顏歡笑應(yīng)對太子妃的刁難。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nèi),趙美人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上,隨手翻著書卷,臉上滿是愜意。“從前總覺得日子難熬,如今倒像是重獲新生一般。”她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感慨。
衛(wèi)良人坐在一旁,細細地修剪著指甲,眉眼間盡是輕松:“是啊,這些日子,終于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币酝齻兛偸窃谪瑝糁畜@醒,夢到太子妃冷若冰霜的臉,夢到莫名其妙的斥責(zé)。如今,這樣的噩夢漸漸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寧靜而安詳?shù)囊雇怼?/p>
她們開始有了自己的閑暇時光,或是在花園中漫步,看繁花似錦,聽鳥兒歡鳴;或是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分享各自的心事。曾經(jīng)被恐懼填滿的生活,如今有了色彩,有了溫度。
然而,這份難得的安寧背后,宋美人卻隱隱有些不安。她深知,在這深宮中,沒有無緣無故的改變,也沒有永遠的平靜。兩位公主的到來,究竟是福是禍,如今還未可知。但至少此刻,她們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喘息之機,如蒙大赦般珍惜著這短暫的自由與安寧 。
金明春宴盛景
三月的風(fēng)裹著新柳嫩芽的清甜,催開了京都城外金明山莊的千株海棠。當晨鐘撞響第七聲,朱紅轅門緩緩開啟,琉璃瓦下,太子妃與皇后并肩而立,鳳冠霞帔映得鎏金匾額熠熠生輝——這場奉皇命操辦的春日宴,早已在京中貴胄間掀起千層浪。
長樂公主林玉梨手持嵌珍珠的銀紅箋,指尖輕點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前日父皇將這份“姻緣譜”交予她時,眼底藏著的深意比御花園的湖水還要深。此刻望著山道上蜿蜒如龍的車隊,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那些簪著玉蘭花的嬌俏發(fā)鬢,佩著螭紋玉佩的挺拔身影,都將在今日化作棋局上的棋子。
青石道上,車輪碾過精心鋪就的花瓣,發(fā)出細碎的聲響。禮部尚書家的嫡女扶著丫鬟下車,月白襦裙掃過垂絲海棠,繡著并蒂蓮的裙擺漾起層層漣漪;鎮(zhèn)遠大將軍的幼子翻身下馬,玄色箭袖上的金線繡著猛虎,腰間玉佩與劍穗隨著步伐輕晃。各色繡著云紋、纏枝蓮的車簾次第掀開,環(huán)佩叮當聲中,如春水初綻的美人們款步而行,鬢間珍珠步搖將晨光碎成點點星子。
山莊內(nèi)更是一派奢靡。九曲回廊掛滿綴著流蘇的宮燈,翡翠屏風(fēng)后飄來絲竹雅樂。長案上,羊脂玉盤盛著江南進貢的糖漬梅子,水晶盞斟滿西域葡萄釀,鎏金暖爐里沉水香裊裊。太子妃舉杯向皇后示意,金護甲輕碰杯沿發(fā)出清響:“母后,今年的點心特意請了江南名廚,杏仁豆腐里還添了玫瑰露?!?/p>
皇后,將一對對青年男女的神情盡收眼底。當她瞥見新科狀元蘇硯之與吏部侍郎幺女隔著半丈距離,卻又頻頻對視的模樣,睫毛輕顫 看來這春日宴倒也成人之美。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幾個貴女聚在花架下,手中團扇掩不住眼底的期待,太子妃我們也過去吧
春日宴中的暗流
春日的暖陽傾灑在京都最奢華的宴廳,沈玉芷與沈玉梨端坐在席位上首,衣袂上的金絲刺繡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這場景與往昔大不相同,旁人只當是一場尋常的春日雅集,明眼人卻都清楚,這是一場精心謀劃的相親盛會。
沈玉芷目光流轉(zhuǎn),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席間的青年才俊,心里暗暗想著,一定要為姐姐尋得良配。她的姐姐沈玉梨,端莊溫婉,才情出眾,本該有一段美滿姻緣。
“今日以花為題,賦詩抒懷,還望各位才俊佳人不吝才情。”主持宴會的老者聲音清朗,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蘇通之女蘇婉瑜蓮步輕移,上前一步,遞給大太監(jiān)一篇文章:(花下)“玉素青山路,遙遙兩不同,風(fēng)吹玉柳帶 , 轉(zhuǎn)入桃花林?!痹娋湟怀觯娙思娂娊泻?,連風(fēng)流倜儻公子也忍不住頻頻點頭,眼中滿是贊賞。
緊接著,禮部侍郎之女楊雅涵盈盈起身,她一襲月白長裙,宛如仙子臨世,又做出一首 :“紅日早朝明,桃花引鶴出,金山一座座,只見萬古城?!痹捯袈湎?,喝彩聲此起彼伏,,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華美的裝飾、精致的菜肴和悠揚的音樂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奢華而歡快的畫面。
玉芷身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優(yōu)雅地穿梭在人群中。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突然瞥見了李寧宜的身影。李寧宜身著白色紗裙坐在兩個貴女身側(cè) 。她在玉梨耳邊輕聲說道:“姐姐,我看到李寧宜了?!蔽胰フ宜窭媛勓?,微微一笑,然后悄悄地離開了座位朝著李寧宜的方向走去她的淡紫色的長裙,在人群中若隱若現(xiàn)。
就在眾人沉醉于詩詞的美妙時,臺下不知哪個大膽的男子高聲說道:“說起這詩,太子妃那首《將進酒》可是名聲大噪,只是名為《將進酒》,詩里卻無酒,實在有些奇怪?!边@話一出,眾人像是被點燃了興致,紛紛議論起來,對太子妃的那首詩依舊津津樂道。
太子妃 。她垂眸時,嘴角卻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像是將滿園春色都斂進了眼底。
三皇子坐在席間,聽到這話,不禁想起那個醉酒宮女曾念出的《將進酒》下闋。一時之間,他詩興大發(fā),要來紙筆,揮毫潑墨,將《將進酒》全文一氣呵成寫了出來,交給一旁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雙手手奉給 總管 太監(jiān)接過紙張,目光掃過,臉上瞬間露出震驚之色。但他很快穩(wěn)住心神,清了清嗓子,高聲念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隨著詩句從太監(jiān)口中吐出,宴廳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大氣磅礴、豪情萬丈的詩篇之中,仿佛被帶入了一個充滿豪情與壯志的世界。
詩驚春宴
太子妃捏著茶盞的指尖驟然發(fā)白,鎏金盞底磕在案幾上發(fā)出刺耳聲響。雖然寫詩之人沒有署名 但是太子妃 看的分明 是 三皇子 筆下奔涌的《將進酒》字字如雷,炸得她耳中嗡嗡作響——那日選秀宮宴上宮女,臉上抹著煤灰佯裝丑陋,原來竟是在替三皇子遮掩!她望著席間氣定神閑的三皇子,胸口翻涌著被愚弄的羞惱,卻只能強撐著笑道:“本宮突然不適……”話音未落便扶著侍女匆匆離席,裙裾掃落案上茶盞,琥珀色的茶湯在青磚上蜿蜒成曲。"這詩對得好生工整!"議論聲穿過重重珠簾刺進耳膜。太子妃猛地頓住腳步,廊下晚風(fēng)掀起她鬢邊散落的發(fā)絲,
"娘娘可要傳太醫(yī)?"侍女的聲音帶著顫意。太子妃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繼續(xù)前。暗處傳來竊竊私語,她知道,明日宮墻內(nèi)外必然傳遍以太子妃素日里的詩才,怕是另有蹊蹺。
聽到這里沈玉芷卻如遭雷擊般僵坐在位。那些她以為獨屬于異世的文字,此刻竟從旁人筆下傾瀉而出?!疤焐也谋赜杏茫Ы鹕⒈M還復(fù)來”,這跨越時空的共鳴讓她心臟幾乎要沖破胸腔。原來這偌大的京城,竟還有與她相同際遇的人!她死死攥住裙擺,目光在席間逡巡,卻見大太監(jiān)宣讀完詩作便將宣紙收起,根本未提作者姓名。
“不能錯過!”沈玉芷猛地起身,發(fā)間步搖劇烈晃動。她踉蹌著撲到姐姐沈玉梨身邊,指甲深深掐進對方小臂:“快!拿紙筆來!”沈玉梨被她反常的舉動驚得面色發(fā)白,卻見妹妹雙目通紅,聲音發(fā)顫:“我要作詩,姐姐替我寫!”
不等沈玉梨回應(yīng),沈玉芷已抓起案上狼毫,遞給了玉梨姐姐。墨汁暈染間,她腦海中翻涌著千年后的詞句,那些在現(xiàn)代爛熟于心的詩篇,此刻成了她跨越時空的吶喊。“姐姐快寫!轉(zhuǎn)身直面滿座賓客,聲音清亮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諸位,長樂公主有詩文,請賜教!”
桃韻驚宴
大太監(jiān)展開詩卷的瞬間,滿臉驚駭之色眾人見到如此表情 只見大太監(jiān) 看了一遍又一遍。說了一句 快把這首去送給陛下看看,聽到這里 滿廳寂靜如死不知寫了什么 大太監(jiān)反應(yīng)了過來, 念到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fù)日,花落花開年復(fù)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qū)馳我得閑。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蒼老的嗓音回蕩在雕梁畫棟間,驚得梁間燕雀撲棱棱亂飛。狀元郎,眸光劇烈震顫,手中的羊毫"啪嗒"墜地; 身著緋袍的貴女們交頭接耳,胭脂水粉的香氣里浮動著竊竊驚嘆。
三皇子端著酒盞的手驟然收緊,琥珀酒液在盞中晃出細碎漣漪。他望著詩尾"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狂放筆跡,忽而輕笑出聲。那日宮墻下醉眼朦朧哼唱《將進酒》的宮女,此刻終于與眼前執(zhí)筆而立的少女重疊。他遙遙舉起酒盞,朝著沈玉芷點頭致意,眼底藏著只有異世之人才能讀懂的默契。
這一眼卻讓沈玉梨紅了眼眶。她攥著帕子的指尖微微發(fā)抖,滾燙的熱淚在眼中。在她看來,三皇子的笑意分明是對異世知音的認可,那些深夜里的孤寂等待,終于等來了回應(yīng)。
角落里,風(fēng)流的吳公子手中的折扇"啪"地合攏。他望著三皇子與沈玉芷之間隱秘的眼神交匯,精心準備的情詩在袖中揉成皺團。溫柔繾綣 ,想到當日在學(xué)館的精彩辯論的女子,此刻都化作心頭酸澀,轉(zhuǎn)身時錦袍掃落案上的桃花箋,簌簌飄落在酒漬斑駁的青磚上。
這首詩名為《桃花庵》,與《將進酒》并稱為大燕雙絕。當三皇子的目光落在沈玉芷身上時,竟然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這絲光芒若隱若現(xiàn),仿佛隱藏在他深邃的眼眸深處,稍不留意便會被人忽略。然而,正是這絲微弱的光芒,卻透露出了三皇子內(nèi)心深處的某種情感。
或許是對沈玉芷才華的由衷贊賞,又或者是其他一些難以言表的復(fù)雜情愫在作祟??傊?,這道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直直地投射在沈玉芷身上,仿佛要將她徹底融化。
這道目光是如此的熾熱,以至于沈玉芷在瞬間便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特別關(guān)注。這種關(guān)注并非來自于旁人的好奇或者隨意的打量,而是一種飽含深意、與眾不同的待遇。
沈玉芷不禁心頭一緊,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道目光背后所隱藏的信息。這道目光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心中某個一直被塵封的角落,讓她更加堅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與她一同穿越而來的那個人。
與此同時,皇后的心中也如明鏡一般。她清楚地知道,當日代筆之人其實是三皇子特意找來的。而如今看到那長樂公主林玉梨才情如此出眾,皇后心中暗自思忖:讓林玉梨成為太子的側(cè)妃……豈不是美事一件
要知道,現(xiàn)太子妃陸云香及其母親大長公主在朝中的勢力已然大大削弱。若是再讓林玉梨成為太子側(cè)妃,沈家就成了太子的后盾 如此一來 太子之位無人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