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沒說完，因?yàn)槲业膭σ呀?jīng)刺穿他的胸膛。血濺在我臉上，溫?zé)岬模?/p>

像那年他為我熬的藥。他伸手想摸我的臉，卻在觸到我淚痕時(shí)墜落懸崖，

最后一眼仍是望著我，眼底翻涌的不知是恨還是悔。父親抱住我時(shí)，我聽見遠(yuǎn)處傳來晨鐘。

原來已經(jīng)過了子時(shí)，今天是我的生辰。往年今日，明凈會(huì)給我編花環(huán)，

會(huì)說"愿阿寧所求皆遂"。而現(xiàn)在，他的血浸透了我裙角，像朵開敗的紅蓮花。

我望著懸崖下翻涌的云霧，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給我治啞時(shí)說的話："阿寧，佛說人生有八苦，

愛別離，怨憎會(huì)，求不得......"那時(shí)我不懂，如今才明白——原來最苦的，

是你曾以為得到過菩薩垂憐，卻終究是被佛子親手推進(jìn)了地獄。

第七章（明凈視角·佛子劫）我第一次見她是在破廟。她躲在柱子后，

雨水順著發(fā)梢滴在青石板上，像串?dāng)嗔司€的珍珠。她腰間的羊脂玉佩晃了晃，

映出"鎮(zhèn)北"二字——那是我父親血濺刑場時(shí)，我從血泊里撿到的碎片。指尖掐進(jìn)掌心，

指甲刺破皮肉的疼比不上心口的灼燒。二十年前，我躲在衣柜里，透過門縫看見她父親揮劍，

血珠濺在我臉上，溫?zé)岬模衲悄昴赣H給我熬的紅豆湯。"小師父，她好像不會(huì)說話。

"小沙彌的聲音驚醒我。她抬頭看我，眼里映著燭火，像只受驚的小鹿。

我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我的玉佩，上面刻著同樣的鹿紋——她說等我長大了，

要去尋一位戴鹿紋玉佩的姑娘，那是我未過門的未婚妻。多可笑，

仇人女兒竟成了我婚約之人。給她治啞的藥里摻了朱砂，我知道長期服用會(huì)傷肺腑，

但我需要時(shí)間。她喝藥時(shí)總皺著眉，卻還是乖乖咽下去，像只信任主人的幼獸。

我給她針灸時(shí)故意避開啞穴，看她急得比劃，心里竟生出不該有的柔軟。"明凈，

等我能說話了，要給你念《心經(jīng)》。"她用炭筆在紙上寫，字跡歪歪扭扭。

我看著她沾了墨的指尖，想起母親教我寫字時(shí)，也是這樣握著我的手。鬼使神差地，

我竟應(yīng)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