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兒子葬禮上,老公白月光高調歸來
老公更是為了她當眾逼我離婚。
既然他們這么不要臉,
那我也沒什么好留戀的!
1.
我和兒子去登山,歸途中剎車突然失靈,車子猛地撞向了路邊的山體。
肖彥杰迅速找來醫(yī)生救援,我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扯住他的衣襟: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孩子!”
肖彥杰輕拍我的手,眼中滿是哀傷:
“心月……車最后爆炸了,孩子……已經沒了……”
我心頭一震,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醒來時,渾身像散了架一般,又麻又痛。
眼皮沉得難以睜開,但思緒卻漸漸明了。
依稀間,耳畔傳來了肖彥杰那熟悉的聲音。
“……小少爺已經穩(wěn)定,脫離危險了。要不要告知夫人?”
我來不及思索肖彥杰為何騙我:
“別告訴她?!?/p>
男人的話語冷漠而遙遠,瞬間擊碎了我的期盼。
“索性借此機會,把她徹底趕出肖家?!?/p>
“她本就不該是我的妻,若不是夢月無法生育,我怎會與她共度這么多年?”
夢月?安夢月?!
她……不是三年前就已離世了嗎?!
“如今孩子也有了,安心月也出了事,是時候迎夢月進門了?!?/p>
我的指尖輕輕顫抖,心口如刀割般劇痛。
無人察覺病床上的我正在傾聽,無人知曉我被困在噩夢之中,無法脫身。
助理壓低嗓音:“三年前假死,二小姐一直無法正大光明地生活,如今總算熬到頭了。”
男人的語氣柔和下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暖意:
“是啊,夢月為了我,付出了太多。原本屬于她的一切,被別人霸占了這么久……是時候物歸原主了?!?/p>
原本屬于她的?霸占?
三年前,眾人皆說是我為嫁肖彥杰逼死了妹妹。
眾人唾棄我、指責我,稱我是惡毒之女,連親妹妹都不放過。
那時肖彥杰挺身而出說愿娶我,那一刻,他猶如我的救贖之光。
婚后我盡心盡力料理家務,生育孩子延續(xù)香火。
為不影響肖彥杰,我刻意減少露面,不爭不奪,活得如同幽靈。
可如今我才明白,原來這一切——皆是他們的陰謀。
自始至終,我不過是他們精心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而我的人生,竟是他們親手編織的一場謊言!
2.
痛。
我本能地撫上小腹,那里被厚厚的繃帶包裹著。
“你醒了?!?/p>
醫(yī)生站在病床邊,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絲不忍。
“你的傷勢非常嚴重,車禍時……鋼管穿透了你的腹部,子宮受損嚴重?!?/p>
我愣住,呼吸仿佛被人扼住。
“很抱歉,你以后……再也無法懷孕了?!?/p>
孩子沒了,子宮破裂、肖彥杰的冷酷、安夢月的偽裝……
所有線索交織在一起,揭示了一個殘酷的真相——
他們一直在謀算我。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走進,滿是焦急與心疼。
他走到床邊,緊緊握住我的手。
“月月……”
“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懼,我真的……差點崩潰……”
他攥緊我的手,低下頭,肩膀微微顫動。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我已經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你了……在手術室外,我簽字的時候手都在抖,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
他眼中的痛苦、深情,還有那一絲卑微的乞求……
如果我沒在昏迷時聽到他的真面目,或許我會相信,會覺得他是真的愛我。
記者們飛快地按著快門,記錄下這溫馨的一幕。
我靜靜地凝視著他,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孩子呢?”
他微微一怔,沉默片刻,低聲道:“骨灰……已經安置好了?!?/p>
我的指尖不自覺地收緊,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卻毫無痛感。
三歲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他怕我去找小念,怕我破壞他們一家三口的團聚,怕我緊緊抓住小念不放?
我眸色黯淡,卻沒有揭穿他,反而輕輕笑了。
“沒了嗎?”我的聲音輕如飄絮,仿佛在自言自語。
肖彥杰一愣,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又恢復成深情而悲痛的樣子。
“對不起……”
呵,他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
我的孩子沒了……
但他的孩子還在,只是叫著另一個女人“媽媽”,成就他們令人羨慕的一家三口。
就在這時,醫(yī)生突然從旁邊拿起麻醉針,尖銳的針頭刺進我的靜脈。
身體逐漸變得沉重,掙扎也無濟于事。
我聽見記者們離開的聲音,有人快步走進來,聲音壓得很低——
“肖總,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讓她剎車失靈了?!?/p>
什么?!
“報酬什么時候給我?”那人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肖彥杰的聲音淡淡響起:“去肖家領一百萬,然后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要再回來。”
可那人卻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滿:
“肖總,三天后,肖家48%的股份都要轉到安夢月名下,您卻只愿意出一百萬?這未免太小氣了吧?”
不僅僅是安夢月的假死,連我的出事,都是他早已謀劃好的。
如今連肖家……都要送給她?
他早就打算拋棄我,打算讓安夢月成為肖家的女主人,打算讓我死。
我竟然還天真地以為,三年前,是他堅定地選擇了我。
可笑,太可笑了……
從小,父母偏愛妹妹,我的東西她總能輕易奪走。
那時候,我最渴望的就是有人能堅定地站在我身邊。
直到三年前的那天,肖彥杰站在眾人面前,堅定地說:“我要娶安心月?!?/p>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終于也有人偏愛了。
可如今才知道,原來當初的選擇,只是因為安夢月不能生育。
我的一生,都在被別人拋棄。
從父母,到妹妹,再到肖彥杰。
我從來不是任何人的首選,而安夢月,永遠是所有人的偏愛和例外。
我……活得好累啊。
淚水滑落,我的意識逐漸被黑暗吞噬。
3.
再次睜開眼,我已身處肖家別墅。
“月月,你終于醒了?!?/p>
肖彥杰臉上難掩疲憊,眼底布滿紅血絲。
“你昏睡了一整天,我真的很擔心……”
若是以前,我或許會被這般的關心所打動。
但我沒有回應,只是隨意轉過頭,目光落在房間角落的愛馬仕新款包上。
曾經,我天真地以為他真的很忙。
每年,他總有半年以上在外,說是出國拓展業(yè)務、談合作,我便毫無怨言地在公司幫他處理各種事務。
我以為作為肖夫人,就該站在他身后,為他分憂解難。
可如今,我終于明白——
他根本不是在忙,而是在陪安夢月。
他口口聲聲說在談生意,卻能實地買到最新款的包;
他說自己沒時間,卻能帶著那個女人出入各種私密場合;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在公司里幫他穩(wěn)住局面,為他鋪好每一條回家的路。
眼眶一熱,我拼命壓下心頭的酸楚。
抬手指向那個包:“我想要它?!?/p>
肖彥杰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個?”
他皺了皺眉,語氣遲疑,“這是朋友托我給他老婆買的,不太好吧?”
我看著他,心如止水。
“那又怎樣?我就要這個。”
我?guī)缀跏潜破鹊乜粗?,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p>
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聲音壓低:
“月月,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任性?想要什么我以后再給你買,現(xiàn)在這個包不合適。”
不合適?
他對安夢月的一切,都可以說是“為她好”,可以毫不猶豫地給予;
而我,只是開口要一個包,就成了“任性”?
“你知道的?!?/p>
我聲音輕柔:
“從小到大,我不敢提任何要求。因為只要我喜歡的東西,最后一定不會屬于我?!?/p>
他眉頭微皺,似乎不明白我為何如此說。
但我已經不在意他是否能懂了。
我連卑微索取愛意的資格都沒有。
肖彥杰忽然站起身,似乎不愿再與我爭執(zhí),轉身道:
“爸媽那邊很生氣……他們覺得你害死了小念,氣得要命,讓我們離婚?!?/p>
我心頭一顫,終于開始攤牌了嗎?
“像你這樣沒責任沒擔當?shù)呐耍慌淞粼谛ぜ?。?/p>
公公婆婆……我侍奉他們三年,事事盡心,甚至比親女兒還要孝順。
可到最后,他們竟然連一句公道話都不肯給我,還要把我掃地出門?
他們當然知道真相。
只是,他們更愿意接受安夢月回到肖家,更愿意讓她成為他們的新兒媳。
我已難過到極點,反而覺得麻木了。
肖彥杰見我沉默,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仿佛在安撫我:
“月月,我已經盡力爭取了……可二老太愛小念了,如今承受不住,我真的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