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失去所有力氣癱倒在地。
醫(yī)生給我開了過敏藥,我剛吃完就提了出院申請。
帶著只差一個名字的離婚協(xié)議,我回了家。
剛開門,一個水晶杯就砸在我腳邊。
水晶杯砸在我膝蓋上,霎時就青紫一片。
我疼得單膝跪地,好半天都站不起來。
“我才不像你們有錢人那么嬌氣,這些東西都拿走,我不要!”
余煙煙砸完水晶杯,又把手邊的限量包包劃爛。
以前我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現(xiàn)在在余煙煙手里就是垃圾。
宴妄臣捧著一碗湯,滿眼無奈。
“行,那就不要,你把湯喝了暖暖胃,別餓著孩子?!?/p>
“你怎么那么笨啊,我想喝的不是這個!我真服了,早知道就不找你當生娃搭子了,哪知道你一發(fā)就中啊,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年你老婆懷孕那么難?!?/p>
余煙煙嘟著嘴耍脾氣。
從前我再乖順都容易激怒宴妄臣。
現(xiàn)在余煙煙一拒再拒,宴妄臣一點不滿都沒有。
他沒看見我的膝蓋腫了,淡淡對我說。
“你也懷過孩子,知道孕婦愛喝什么,你去給煙煙做一碗你以前喝的那種。”
“做不了,我不是你們的保姆。”我轉(zhuǎn)身要上樓。
被宴妄臣抓住手腕。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到時候孩子出生也是要喊你媽媽的。”
看著他那張俊美如天神的臉,我第一次覺得惡心。
我把偽裝過的離婚協(xié)議遞給他。
“把字簽了,我就去做?!?/p>
宴妄臣想也不想就簽了字。
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剛剛看見我給煙煙買的禮物吃醋了?行,你也拿著錢去買,只要你乖乖聽話?!?/p>
我從沒找他要過一分錢。
他窮得吃不上飯的時候,我都沒向我爸低頭,只陪著宴妄臣吃苦。
現(xiàn)在他居然會覺得我是那種貪圖錢財?shù)呐恕?/p>
把離婚協(xié)議收好,我進廚房熬湯。
熬好這碗湯,我就要離開宴妄臣了。
把湯裝進碗里時,手機突然響個不停。
是一條未知來電。
“楚楚,你媽媽病危,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哭著要見你最后一面……”
當年我和爸媽吵架后離家出走,已經(jīng)十年沒有再見他們了。
乍一聽病危,我差點摔倒。
擦掉眼淚,準備出發(fā)去醫(yī)院。
把湯端到餐桌時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宴妄臣察覺不對勁,關切地問。
“楚楚,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搖頭不想多說,臉色已經(jīng)蒼白如紙。
“有點事,我要出去一趟?!?/p>
我的家世一直保密,更何況我和他都要離婚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余煙煙卻分了一小碗滾燙的湯端給我。
“夫人辛苦了,你也喝一點再走吧?!?/p>
我伸手擋住。
“不用——”
下一秒,余煙煙手一松,熱湯大半潑到我身上,剩下一點燙到了她自己的手背。
她捂著手背嚶嚶哭泣。
“夫人,我看你辛苦好心請你喝湯,你卻要燙傷我,這也算了,萬一傷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余煙煙抓著宴妄臣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