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闭f著,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您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認識您?!?/p>
到底也不是他的錯,我也不好揪著不放,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經(jīng)理連忙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臉上擠出來一個微笑。
“真是唐突了,招待不周,請姜小姐和小少爺上樓休息吧?!?/p>
“稍后我請老板親自去跟齊總道歉。”
我看著亂糟糟的現(xiàn)場,一點不想理會這些人。
“行?!?/p>
“不過道歉就沒必要了,我沒事的?!?/p>
經(jīng)理一臉的諂媚,“感謝姜小姐寬宏大量?!?/p>
我正要跟著經(jīng)理離開,卻忽然被人拉住。
回頭一看,是楚伊瀾。
他眼底通紅,似乎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我靜靜地凝望著他,他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姜初,你真的結(jié)婚了么?”
這話問得好笑。我和他分開十年,憑什么我不能結(jié)婚?
難道我還要向他說的那樣,等著他一輩子不嫁么?
我平靜地點了點頭,“當(dāng)然?!?/p>
我和齊歡是在偶然一次兼職的認識的。
那時我抱著厚重的設(shè)計稿穿梭在奢侈品店之間,為了湊夠下一學(xué)期的學(xué)費,每天要打三份工。
不僅白天在咖啡館當(dāng)侍應(yīng)生,傍晚去畫廊當(dāng)助理,深夜還要窩在閣樓里畫設(shè)計圖。
那天下著大雨,我抱著好不容易畫完的設(shè)計稿回家,卻在出門的一瞬間撞到了他。
速寫本“啪嗒”掉在積水里,我?guī)缀跻蕹鰜?,那是我明天就要交到雜志社的東西。
見到我紅彤彤的眼眶,他嚇得手足無措,連聲道,“我家就在前面,去烘干圖紙吧。”
可是雨水打濕了紙張,有些線條已經(jīng)氤氳開來。
對上我難過的表情,齊歡只能小聲說,“我?guī)湍惝嬓碌暮妹??明天可以給你?!?/p>
由于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點點頭。
那晚,我看著他在昏黃的燈光下挽起袖口的手腕,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鉛筆,目光專注地盯著畫稿。
雨停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我剛醒來就看見畫好的二十幾張草圖。
那天之后,我就經(jīng)常能夠遇見他。
朋友都說他是在追求我,可是當(dāng)時我重生回來不久,前世的傷痛讓我不敢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但是齊歡從來都沒有催過我,只是默默地陪在我的身邊。
我被他深深地打動,終于點頭跟他在一起。
后來我們順理成章地結(jié)婚,他給了我一場盛大的婚禮,婚后更是給了我獨一份的寵愛。
我以為因為和楚伊瀾的過去,我很難再愛上一個人。
可齊歡讓我明白了,愛與被愛是相互的。
回想起上一輩子,那些痛苦和掙扎都距離我太遠了。
我和齊歡相愛了十年,他的愛意不曾對我有一分一毫的減少。
齊肅皺著眉頭拉起來我的手,“媽媽,他是誰?”
“為什么他好像要哭了一樣?”
齊肅和齊歡如出一轍的黑眸中閃著懷疑,他站在我的身前,擋住楚伊瀾的手,“你不許碰我媽媽!”
楚伊瀾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一旁江心柔的雙眼充滿了嫉妒和怨恨,手指緊緊地攥著袖口。
她強撐著笑臉,“老公,她可是齊總夫人,你別胡鬧了?!?/p>
“小少爺,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跟你媽媽是老朋友罷了?!?/p>
可沒想到楚伊瀾卻無視了她,甚至一把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她瞬間跌坐在地上。
“為什么要嫁給別人?你明明說過會等我……”
“你忘了嗎?你說要愛我一輩子的!你憑什么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