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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太醫(yī)!快!若是朕的貴妃和皇兒有半分差池,朕要你們所有人都陪葬!”
我能感覺到皇帝抱著我的手臂在微微顫抖,他身上那熟悉的龍涎香,此刻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腹中的絞痛再次襲來,每一次都像要將我撕裂。
“四郎……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子……”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雪兒,你放心,朕在這里!”
“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朕絕不會讓你們有事!”
皇帝緊緊握著我的手,聲音嘶啞。
太醫(yī)院出動了所有的御醫(yī),擠滿了整個未央宮。
皇帝在外捶胸頓足,焦急的來回踱步。
恰在此時,不知死活的蕭璟開始邀功。
“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告!您千萬要明察秋毫,莫要被奸人所蒙蔽!”
皇帝抬起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并未說話,那無聲的威壓卻讓蕭璟打了個寒顫。
但他堅信自己是在維護(hù)皇家顏面,于是強(qiáng)撐著繼續(xù)說道:
“父皇,您有所不知!”
“這個慕容雪不僅懷上了來路不明的野種,竟還口出狂言,謊稱腹中是……是父皇您的龍種!”
他痛心疾首地捶了一下地面:“父皇!此女妖言惑眾,玷污您的圣名,抹黑我皇家顏面! ”
“兒臣身為太子,為維護(hù)皇室尊嚴(yán),這才出手教訓(xùn)了她! ”
他像是獻(xiàn)寶一樣,從慕容琳手中接過那塊玉佩:“父皇請看!她不僅撒下彌天大謊,還偷盜了您貼身佩戴的玉佩!”
“若非兒臣及時發(fā)現(xiàn),奪回此物,還不知她要仗著此物,生出多少事端!”
“父皇,此女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賊人!賤人!蕩婦!”
“她德行敗壞,方才甚至還給琳兒下跪磕頭,毫無尊嚴(yán)可言!”
他說完,低著頭等待皇帝的贊許,甚至想著能借此機(jī)會,順利重掌大權(quán)。
太醫(yī)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診治著,殿內(nèi)靜得可怕。
終于,皇帝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很輕,卻冷得可怕。
“我記得大婚當(dāng)日,你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了?”
“父皇,此事說來話長,此女用下作手段哄騙我和她成婚,幸虧琳兒及時告知我,才未被她得逞?!笔挱Z看了看旁邊的慕容琳。
皇帝順著蕭璟的目光瞥了一眼慕容琳。
“你說,她偷了朕的玉佩?”
蕭璟一愣,忙道:“正是!父皇,人贓并獲!”
“你說,她腹中是野種?” 皇帝的聲音又低了幾分。
“千真萬確!父皇,此乃奇恥大辱……”
“你說,” 皇帝終于緩緩抬起眼,目光如同利劍一般:“你替朕,教訓(xùn)了她?”
蕭璟被這目光看得心中發(fā)毛,但還是強(qiáng)撐著點頭:“兒臣……兒臣不敢居功,只為皇家顏面……”
皇帝忽然笑了,那笑容卻無比瘆人。
“好……好一個皇家顏面!” 他猛地站起身,龍袍鼓蕩,帝王的威嚴(yán)如山岳般壓了下來。
“你堂堂一國太子,竟在大婚當(dāng)日假死逃婚,這就是你所謂的皇家顏面!”
“你堂堂七尺男兒,不分青紅皂白,欺辱一個身懷六甲的弱女子,這又是誰教你的皇家顏面!”
“你可知,你口中的賊人、賤人、蕩婦,是朕親自冊封的熙貴妃!”
蕭璟如遭雷擊,猛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