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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老天看她可憐,桑研寧最后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顧澤川帶著一幫人打撈了一天一夜之后終于將她救起。
意識朦朧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只是一個替身而已,顧先生您又何必這么緊張?當(dāng)初是因為她的臉你才讓我們陪你演戲故意接近她,現(xiàn)在既然慕小姐回來了,你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
顧澤川的聲音隨之響起,他似乎冷哼了一聲。
“你這么想讓她死,該不會是因為記恨當(dāng)初因為演戲廢了一只手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不覺得自己恨錯人了嗎?”
“你的手是我廢的,你要記恨也該記恨我,不是嗎?”
男人似乎嚇得不輕。
“我哪敢呀先生!您當(dāng)初為了做戲做的逼真,連苦肉計都用上了,我廢掉一只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話說當(dāng)初她母親住院也是您讓兄弟們故意去慫恿她去跳樓的,還有那次運貨時故意把她的位置暴露給對家那件事也是,既然您心里還是在意桑小姐的,那萬一您做過的那些事被她知道了......”
他話沒說完就被顧澤川冷冷打斷了。
“只要你不告密,她就永遠(yuǎn)不會知道。我當(dāng)初是騙了她沒錯,但那又怎么樣?等晚晚離開,我就一輩子陪著她。”
“不過,要是有朝一日她真的知道了當(dāng)初了當(dāng)初的事,那我就第一個先殺了你。”
男人這下是真的嚇破了膽,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忙發(fā)誓就算死這件事也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聽到這里,桑研寧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清醒之后,已經(jīng)是兩天以后的事情了。
桑研寧昏昏沉沉的,意識還沒恢復(fù),腦海中卻不由自主響起了昏迷前聽到的那番話。
她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無邊的恨意幾乎將她吞噬。
原來她自以為的救贖,不過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顧澤川從始至終就沒對她說過一句真話。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那個她恨不得吞吃入腹的人走了進(jìn)來。
顧澤川忽然沖上來一把抱住了她。
“阿寧你終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雙手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
桑研寧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忍住弄死他的沖動。
顧澤川抱了她很久才松開手。
他似乎猶豫著有話想對她說,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遲遲開不了口。
就在桑研寧耐心告罄的時候,他才終于開了口。
“阿寧,今天早上晚晚的主治醫(yī)生忽然打電話過來說,她的腎臟配型找到了?!?/p>
見他這副神情,桑研寧心中涌上了一股荒謬感。。
果然下一秒,顧澤川就繼續(xù)道:“那個人,是你?!?/p>
細(xì)看,他眼里似乎有一種名為狂喜的情緒。
“阿寧,晚晚可以不用死了!你愿意捐一顆腎給她嗎?”
桑研寧冷冷的注視著她,只覺得嘲諷到了極點。
“如果我說,我不愿意呢?”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心上人從始至終都是在裝病騙你的,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