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然是我的發(fā)小,和我在一個村子里長大的,她爸媽和我爸媽關(guān)系也不錯,從小我們就混在一起。
她比我大三歲,心思很成熟,戀愛的也早!
兩年前她初戀意外死亡,她傷心欲絕幾度自殺,最后被父母送去了國外,兩年沒有和我聯(lián)系,沒想到兩年后她大變了一個模樣回來了。
阮安然抱著我親切道:“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傾城,這次我也是為了你回來的,我想看看你……你過的都還好嗎?”
聽見這話我感動的哭了,也懷念這從小到大的情分。
想起這陣子發(fā)生的事,我一頭扎進(jìn)阮安然的懷里嚎啕大哭!
“怎么了?”阮安然急了:“傾城,是不是那妖龍欺負(fù)你了?他對你怎么了,讓你受委屈了嗎?”
正說著話,池金陵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冷著臉,拎起我的衣領(lǐng)丟到了一邊。
“你哭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家暴了,我讓你委屈了?”
林美玉在一旁偷笑,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可下一秒,阮安然卻猛撲向池金陵,緊緊地抱住了他!
怎么回事?
剛剛不是還在心疼我的嗎?
我們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我,已經(jīng)搞不清形勢了……阮安然抱著池金陵哭得梨花帶雨,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你回來了?你沒死對不對?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死!這兩年來你是不是都在騙我?你為什么要騙我?!”
池金陵微怒,想甩開阮安然,卻死活甩不掉。
等阮安然哭啞了嗓子我們才了解了來龍去脈,原來阮安然死去的初戀和池金陵長得十分相似!
看樣子阮安然還是沒放下過去……
奶奶笑著來拉阮安然的手安撫她:“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長得相似的人不在少數(shù),只是跨越了大半個地球也不見得能遇見,安然啊,你就放下吧,過去的都過去了!這是傾城的丈夫,是華淵池里的龍神?!?/p>
阮安然后知后覺,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池金陵,沉默的離開了。
我想追出去,可腳卻不聽使喚了。
兩年沒見,我們之間好像生疏了不少。
過了幾天阮安然情緒安定了下來,她幫了我們一個大忙,用了幾味藥就解決了村子里的大麻煩。
村民們身體里的絲蟲都被排了出來,晚上也都恢復(fù)了正常,只不過他們不敢再靠近我家了,都覺得我家不詳,為了保命都不想搭理我們。
林美玉找到了順?biāo)烀姆轿?,我們打算往西邊開始尋找。
說來也巧,我學(xué)校就在西邊方位,我們就把學(xué)校設(shè)為尋找的第一站,等過幾天開學(xué),池金陵就會跟著我一起去。
阮安然剛回村,我這就要走了,說實話,我心里還是有些不舍得,那天匆匆一見,她也沒再來找我,尤其是見到了池金陵之后,她好像生了我氣似的!
我怕她想不開,一個人胡思亂想,又難走出這個困局,我當(dāng)晚就出了門準(zhǔn)備找她。
剛到阮安然家門口,我卻看見她奶奶顫顫巍巍往大門外走。
她越走越快,背影堅決,任憑我叫喊都不回頭。
進(jìn)屋一看,屋子里一片狼藉,好像遭了賊一樣!阮安然也不在家,她爸媽也都不見了蹤影,屋子里卻好像有人在說話。
悉悉索索的古怪聲音近在耳邊,卻怎么都聽不清到底在說什么!
屋頂上時不時有疾風(fēng)穿過,讓我頭頂都冒出了涼意,尤其是里屋,有翻箱倒柜的聲音!
我以為是進(jìn)賊了,就在角落里拿了根棍子一聲呵斥,可進(jìn)屋一看,屋子里哪兒有人影?屋頂上卻傳來細(xì)微的震動,又像是腳步聲。
“安然?安然!”
我壯著膽子叫了兩聲,遲遲沒有人回應(yīng),一轉(zhuǎn)身,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吹著陰風(fēng)……
“你找安然嗎?”
我嚇得打了個哆嗦,竟是阮安然的奶奶!
“奶奶!是我,傾城啊!我來找安然,安然去哪里了?我想和她說說話?!?/p>
“是你啊?!蹦棠掏蝗宦冻鲆粋€陰森的笑容:“你找安然是嗎?她出去散步了,來,我?guī)闳フ宜?。?/p>
我剛想說不用,奶奶卻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外拖,我被她死人一樣的手冷得打寒顫,想掙脫她卻怎么都掙脫不了!
奶奶瘋了一般拉著我往外走,走了好一陣子我才發(fā)現(xiàn)……奶奶竟然沒有腳!
和藹可親的奶奶也變了一個模樣,蒼老嘶啞的聲音如惡鬼一般干枯恐怖,她死死咬著牙念叨著一句話。
“跟我走,跟我走!我?guī)闳フ宜?!?/p>
眼見著自己擺脫不了,我就狠狠推了奶奶一把,奶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下一秒竟然變成了一張鼠臉!
賊眉鼠眼的奶奶面露兇色,臉上鼠毛橫生,十指也變得尖銳黢黑,嘴上還長了十幾根又長又布滿荊棘的胡須。
“跟我走!快點!”
奶奶厲聲呵斥著我,突然變成了一只碩大的老鼠來追我,我拼了命的往回跑,下一秒?yún)s撞到了剛跑回家的阮安然。
阮安然焦急萬分,被我一撞心中頗有不快。
“傾城!你怎么來添亂了?找我有什么事嗎?”
“安然,我是來找你的,你不在,我就碰見你奶奶了,你奶奶她變成老鼠了……”
“你說什么胡話呢?”阮安然顯然怒了:“這幾天我們都在醫(yī)院,我奶奶剛死,我回來給她拿壽衣準(zhǔn)備接她回村里,你怎么碰見我奶奶?”
她急促的跑進(jìn)屋子里,果真拿了一套壽衣壽鞋出來,準(zhǔn)備又往醫(yī)院跑。
我看見她要走急忙拉住了她:“安然,我沒開玩笑,我剛剛真看見你奶奶了……你奶奶的尸體現(xiàn)在一定不能拉回村里!”
本就壓抑著怒火的阮安然瞬間怒了,我們兩年未見,感情也不深厚了,僅剩的一點感情也全部都在這一刻崩塌……
“林傾城!你真是太過分了,我奶奶一心念著落葉歸根,現(xiàn)在她死了,你卻說她不能回村里?那你讓她去哪兒?”
“奶奶要是回來,肯定會不得安寧,現(xiàn)在你奶奶的尸體恐怕就出現(xiàn)貓膩了!”
阮安然根本就不聽我的勸,她一把甩開我直接走了。
臨走時阮安然還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冷徹心扉的話。
“林傾城,你從小到大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揪筒恢廊碎g疾苦……所以才能這樣輕而易舉說出這種話吧!”
我無奈嘆了一口氣只能離開,不爭氣的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次日我就和池金陵他們?nèi)チ藢W(xué)校,我們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個三室兩廳的房子住下,從此我就從千金小姐變成了傭人女仆,過上了慘無人寰的日子。
林美玉眼睛不好,但不是全瞎,他算命算得精,眼睛也只是散光,微微看得清光影,照顧自己是沒問題的!
但每天就數(shù)他最忙,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早出晚歸,渾身沾滿香火味,時不時還會招邪氣進(jìn)屋,把家里弄得烏煙瘴氣!
池金陵也不管,整日就愛戲水,他用我的手機(jī)網(wǎng)購,買了一個巨大的魚缸放在房里,每天泡在水里度日……
唯一正常的就是我,可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我也不敢請鐘點工,萬一人家來了,看見家里這樣兩個奇葩嚇暈了過去,我還得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一切活只能自己干。
大半個月后,林美玉又給我占卜了一次。
這一次我也受了法,暈了挺久,說明順?biāo)烀驮谖腋浇?,因為他?qiáng)大氣場的存在,我受法的時間加長了。
我暈倒的時候還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有一個黑漆漆的木偶人一直站在我身邊守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這次我們也得知了新線索!太極八卦中的水和米慢慢浮現(xiàn)出了一個“葵”字!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連林美玉都不知道這個葵是什么意思。
林美玉只能讓我往姓名這方面找,這偌大的學(xué)校說不定就有我想找的那個人。
這學(xué)校成千上萬的學(xué)生,我也不可能每個學(xué)生都認(rèn)識,我正愁怎么找呢,奶奶卻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前陣子安然的奶奶死了,死的也蹊蹺,送去醫(yī)院搶救來著,但醫(yī)生說她早就死了兩三天了!送晚了……”
“什么?”我一下沒聽明白:“送去醫(yī)院之前就死了兩三天了?”
“對啊!阮家都亂了套了,說這不可能!我也記得她奶奶送去搶救的前兩天我還見著她在院子里散步呢?!?/p>
一聽這話,我瞬間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去阮安然家找她,她奶奶就在外面晃蕩。
可那時候,阮安然已經(jīng)把奶奶送去了醫(yī)院搶救!
肯定是出貓膩了!
“那后來呢?解決了問題嗎?”
“沒呢!安然她家里人把尸體抬了回來,她家里當(dāng)天晚上就來了很多老鼠,真的是很多?。〕汕先f的,把她奶奶的尸體抬走了,至今都沒找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