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聽著許沐之的話,心里也開始尋思起來。當初為了得到朝臣的支持,
面對朝臣上疏革除武學,當時他并沒有多想便同意了。今日經(jīng)過許沐之這么一說后,
他這才隱隱感覺當年此事似乎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而且經(jīng)過這七年多的執(zhí)政,
他也是愈發(fā)看清了這些文官的面目,對執(zhí)政也多了許多感悟。
尤其是在經(jīng)歷前段時間的‘奪門之變’后,他也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
無論他曾怎么與那幫文臣妥協(xié),一旦到了關(guān)鍵時候,這些文官并不值得信任,
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會變一副嘴臉。倒是那日朝會上徐有貞所言道出了如今朝堂的一些現(xiàn)狀,
眼下這朝堂上的不少人都是蠅營狗茍之輩。此外,
他也沒忘記于謙等人可是準備上疏奏請復(fù)立朱見深為太子一事。
雖然此事因為‘奪門之變’未能在那日朝會上被提出,此事被擱置,
但他心中卻是始終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盡管為此他直接將王直貶黜,將商輅貶至南京,
但心里的氣卻是依舊還在。再者,隨著這次‘奪門之變’的后續(xù)發(fā)展,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點。那便是隨著石亨的因這次‘奪門之變’倒臺,
他身邊一時竟無可信賴且能倚以重任的武將。如今朝堂上,
唯一在軍中還有著不小威望的武臣只有馬上就要到耄耋之年的王驥。
且不說王驥如今已是年邁,到了致仕的年齡。前日,
他才聽聞王驥疑有參與‘奪門之變’之嫌,只不過并無實證,加之為朝中老臣,
他一時沒想好該如何處置,也就暫時沒有管王驥一事。如今聽了許沐之的話,
看來對于王驥一事,他還得細細考量一番。正想著,見許沐之停了下來,朱祁鈺也收回心緒。
微微回想了一下剛才許沐之的話,朱祁鈺將目光投向許沐之,問出心中的一些疑惑。
“先生剛才說入武學者無需要求其熟讀四書五經(jīng),只需其懂得‘忠君愛國’,
那么具體又該如何做呢?”“還有,先生說是否任用為將的標準分為理論和實踐兩個部分,
這理論考核尚且好說,仿照科舉即可,可是這實踐考核卻是個問題。”“按照先生所言,
我大明豈不是為了一場考核就得動一次兵事?若是這般,錢糧靡費不說,
這實施起來亦是不易?!痹S沐之思忖了一下,開口道:“草民認為,
既然兵部有軍隊訓(xùn)練之責,當可以組織一部分讀書人擔任特定的教習?!薄岸塘暤膬?nèi)容,
無需講解四書五經(jīng),只需讓軍中兵士識得字,明‘忠君愛國’之理,對于中上層的武官,
則可以提高一些要求?!薄按送?,草民游歷四方時發(fā)現(xiàn),盡管大多百姓不識字,
但茶樓說書頗受百姓喜愛,更是能從說書之中明白俠義肝膽,知曉岳武穆的赤膽忠腸。
”“故草民以為在兵士操練休息之余,當可以組織說書人為兵士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