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吃瀉藥...想害死我！」剪刀「咔嗒」掉在地上。我爸的手在抖。

二叔瞇起眼：「姐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埂肝覜]有...是醫(yī)生開的乳果糖...」

「藥呢？」二叔伸手。我爸去柜子里拿藥盒。二叔突然「哎喲」一聲?！赴?！您看！」

他舉起爺爺?shù)母觳?，「這淤青怎么回事？」

爺爺像抓到救命稻草：「他掐的...天天虐待我...」「爸！」我爸臉唰地白了，

「那是您自己摔的！」二叔掏出手機咔嚓拍照：「證據(jù)確鑿啊姐夫。」他湊近我爸耳邊，

「聽說...你在打聽老爺子房產(chǎn)？」我沖上去：「你胡說！」「小丫頭懂個屁！」

二叔唾沫星子噴我臉上，「你爸這種上門狗，不就圖錢嗎？」爺爺突然亢奮起來，

口水直噴：「報警...把他抓起來...」我爸站在原地，像被雷劈過的樹。

牛奶箱突然倒了，過期奶流了一地?！肝?..我去拿拖把...」我爸轉(zhuǎn)身時撞到門框，

眼鏡腿斷了。二叔在后面笑：「爸，您放心，遺囑我讓律師公證過了?！顾室馓岣咭袅浚?/p>

「外人啊，一分錢都拿不到！」廚房傳來「砰」的悶響。我跑去看，我爸正用涼水沖手腕。

那里有圈牙印，滲著血?！赴?..」他搖搖頭，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工資條。

上月被扣得只剩一千八?！笁蛸I新眼鏡嗎？」他自言自語。主臥傳來爺爺和二叔的笑聲，

像鈍刀在割肉。我爸彎腰撿起破眼鏡，用膠帶纏好斷腿。「晚上想吃什么？」他問我，

「爸發(fā)工資了?！贡O(jiān)護儀在里屋突然尖叫。爺爺又鬧起來了：「林向陽！

我要吃聚福樓的紅燒肉！」聚福樓在城東。我爸在西郊上班?！负谩！刮野謶?yīng)著，

把膠布纏得更緊了些，「我下班去買。」二叔走時拍拍我爸的肩：「姐夫，好好干。」

他瞟了眼爺爺，「說不定...老爺子一感動，賞你口飯吃？」我爸的嘴唇動了動。

最后只說了句：「路上小心?！? 最后一根稻草社區(qū)活動中心掛滿紅色橫幅。

「重陽節(jié)敬老聯(lián)歡會」主持人把話筒塞給我爸：「請優(yōu)秀家屬代表發(f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