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上殘留的茉莉香調(diào)讓我本能地伸手去攬身邊的人——空的。蘇雯已經(jīng)離開兩個月了。

廚房傳來煎蛋的“滋滋”聲。我披上睡袍，循著香味走去，

卻在門口僵住了——林悅背對著我，穿著蘇雯的圍裙，哼著蘇雯常哼的那首法語歌。

灶臺上的煎蛋單面金黃，正是蘇雯最拿手的火候?！靶蚜?？”林悅轉(zhuǎn)身，笑容明媚得刺眼，

“早餐馬上好?！蔽叶⒅种械腻佺P——那是蘇雯從巴黎帶回來的古董，

她從不允許別人碰?！澳阍趺催M來的？”“你昨晚又沒鎖門。

”她歪頭的樣子刻意模仿著蘇雯的小動作，“說過多少次了，獨居男人要注意安全。

”我揉著太陽穴，宿醉讓記憶模糊。昨晚陪客戶喝到幾點？怎么回來的？林悅什么時候來的？

“咖啡加兩塊糖，不加奶?！彼龑⒈油七^來，

杯墊是蘇雯手繪的那只——底部寫著“結(jié)婚三周年”。

我的手指在杯沿收緊：“別碰她的東西?！绷謵偟男θ萁┝艘幻?，

隨即更加燦爛：“習(xí)慣要慢慢改嘛。畢竟……”她意有所指地掃視廚房，

“現(xiàn)在是我在照顧你?！边@個認(rèn)知讓我胃部絞痛。自從法庭判決后，

林悅就以“怕你想不開”為由頻繁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起初只是送餐，后來變成留宿，

現(xiàn)在……“我今天要上班?！蔽曳畔聸]碰過的咖啡，轉(zhuǎn)身離開。浴室里，

我的牙刷旁并排放著另一支。淡粉色刷毛，和蘇雯用的一模一樣。鏡柜里，

蘇雯的護膚品被重新排列，幾瓶陌生的香水穿插其間。

我擰開一瓶聞了聞——前調(diào)是蘇雯最愛的茉莉，中調(diào)卻變成了林悅常用的橙花。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后背發(fā)涼。她在重構(gòu)我的感官記憶。上班路上，

手機彈出林悅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我買了三文魚。

”緊接著又是一條：“你冰箱里的牛奶過期了，我扔了?！蔽叶⒅聊?，手指懸停。

任何回復(fù)都會鼓勵她更進一步，但沉默可能更危險。最終只回了個“加班，別等”。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城市在雨中模糊成一片水彩。我試圖集中精力處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