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說。掛斷電話后，我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自從懷孕后我就戒了，

但離婚這三個月，我又重新?lián)炱鹆诉@個習慣。晨光微熹時，我做了決定。不是出于留戀，

而是為了親眼看看那個曾經(jīng)踐踏我尊嚴的男人，如今落得什么下場。

9市中心醫(yī)院永遠人滿為患。我抱著林曉穿過擁擠的走廊，

消毒水的氣味刺激得她皺起小鼻子。606 病房門口，蘇柔正和一個醫(yī)生說話，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連衣裙，黑長直發(fā)披散著，看起來憔悴不堪?！噶纸?！」她看到我，

眼睛一亮，小跑過來，「你真的來了……」我后退半步，避開她伸來的手：「他怎么樣？」

「顱內(nèi)出血，肋骨斷了三根，右腿骨折...」蘇柔咬著嘴唇，「昨晚手術到凌晨，

現(xiàn)在還沒醒...」醫(yī)生打量著我：「您是？」「前妻。」我說。

醫(yī)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陳先生昏迷中一直喊『晚晚』，我們以為是他母親……」

「我能進去看看嗎？」我打斷他。病房里，陳默躺在病床上，

臉色蒼白得幾乎與枕頭融為一體。各種儀器連接在他身上，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

他的額頭纏著繃帶，右腿打著石膏，曾經(jīng)讓我著迷的俊朗輪廓如今瘦削得嚇人。我站在床邊，

突然想起五年前那個雨夜，他沖進酒吧時的樣子。濕透的白襯衫，發(fā)紅的眼眶，

還有那句「一杯最烈的酒」。如今他躺在這里，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怎么回事？」

我問跟進來的蘇柔?！缸蛲韽木起^回家，被一輛闖紅燈的卡車撞了...」蘇柔抽泣著，

「都怪我，我說想喝城東那家的奶茶，他非要大半夜去買...」我挑了挑眉。

看來陳默對蘇柔，倒是比對我上心得多。我懷孕時想吃酸辣粉，他嫌路遠不肯去，

最后是我自己叫的外賣。「醫(yī)生說要觀察 48 小時，」蘇柔繼續(xù)說，

「如果顱內(nèi)出血止不住，可能還要二次手術……」林曉突然在我懷里扭動起來，

發(fā)出不滿的哼唧聲。蘇柔這才注意到她，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高@就是……寶寶？」

她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