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我是聾子瞎子？”他想拉她的手，被她甩開。“上周確診的?！彼斫Y(jié)動了動。

“怕你看見我半夜喘不上氣，怕你給我遞藥時掉眼淚，怕你記不住我抱你轉(zhuǎn)圈圈的模樣。

”林簡突然蹲下去撿湯圓，滾燙的湯水濺在手上。他跟著蹲下來，指腹擦她臉上的淚。

“我就想當(dāng)你心里那個能跑能跳的顧教練?！彼プ∷滞?，脈搏跳得又快又弱。

“那我當(dāng)你心里的林簡，行嗎？能陪你打針，能給你擦汗，能看你躺著也覺得好看的林簡。

”他愣了愣，輕輕把她摟進(jìn)懷里：“好?！比旌笏麄兊搅撕＿叀ｎ櫭鬟h(yuǎn)說過，

小時候跟爺爺趕海，撿過帶星斑的貝殼。林簡租了輛電動車，他坐后座，

手虛虛環(huán)著她腰：“慢點(diǎn)兒，別顛著?！苯甘癁╋L(fēng)大，他脫了鞋坐上去，外套被吹得鼓起來。

林簡蹲在他腳邊，把他冰涼的腳塞進(jìn)自己懷里暖著。“簡簡。”他望著海平線，

“以后每年春天，你替我看次花開好不好？”“不好?！彼杨^埋在他腿上。

“今年春天我要和你看，明年春天我要和你看，后年大后年都要和你看?！彼l(fā)頂，

指甲蓋蹭過她后頸：“那我爭取多活兩年?！卑砘孛袼蓿吭诖差^剝林簡買的橘子，

汁水滴在床單上：“明天去趕海？”“好?！彼嫠磷旖?，“我?guī)湍銚熵悮ぁ?/p>

”他把橘瓣塞進(jìn)她嘴里：“要最大最亮的。”月光透過紗窗照進(jìn)來，林簡蜷在他旁邊，

聽著他不太均勻的呼吸。他的手搭在她腰上，像從前健身后給她按肩時那樣，輕輕的，暖的。

第二天早上，他比她起得早，在廚房煮海鮮粥。

林簡站在門口看他背影——系著她織的藍(lán)圍巾，踮腳夠吊柜里的碗，動作慢得像電影慢放。

“顧教練?！彼哌^去從后面抱住他，“今天教我打羽毛球？”他轉(zhuǎn)頭笑，

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啊，輸了要請我吃糖桂花湯圓?！焙ｏL(fēng)從窗戶吹進(jìn)來，

吹得日歷頁嘩嘩響。那頁紙上，林簡用紅筆圈了“春分”兩個字，

旁邊寫著：和顧明遠(yuǎn)的第一個春天，最后一個春天，也是第一個永遠(yuǎn)。4從海邊回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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