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砸在紙上，將字跡暈成模糊的云。原來他什么都記得，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不過是藏在破碎的書頁里，等著懂的人來拼湊。而我，終究是那個遲到的修復(fù)師，

看著滿地殘紅，才明白花期早已在十年前的暴雨里，被命運的手無情揉碎。

第五章：畫里青棠工作室的銅鈴在深夜響起時，我正對著沈硯辭的修復(fù)筆記發(fā)呆。

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張復(fù)印件，是我十六歲參加修復(fù)大賽時的《青棠集》方案，

頁眉處用朱砂筆寫著：“碎玉尚可補，此心不可負。

”落款是“乙未年硯辭”——原來那年他不僅是評委，還偷偷保留了我的方案。“晚棠？

”許沉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總像知道我需要什么似的，在最孤獨的時候出現(xiàn)。

今天他穿了件煙灰色的風衣，懷里抱著幅裹著藍印花布的畫軸，袖口沾著幾點油彩，

像不小心打翻的顏料罐?！霸谙锟诳匆娔愎ぷ魇业臒袅林??！彼麑嬢S放在工作臺上，

布角滑落處露出半幅仕女圖，“剛收到幅明代古畫，破損得厲害，想請你看看。

”我戴上手套展開畫軸，撲面而來的是股陳舊的檀香味。畫中女子身著月白襦裙，

斜倚在太湖石旁，手中握著串碎瓷珠，耳垂上戴著與蘇念安那枚同款的碎瓷耳釘。

她的眉眼與我驚人地相似，若不是鬢角別著的不是槐花而是青棠花，

幾乎要以為是我的肖像畫。“畫名是《青棠圖》。”許沉舟遞來放大鏡，

“你看右下角的題跋?！蔽覝惤毧?，狂草寫著：“情到深處人易老，不如畫里寄相思。

”落款是“汲古閣沈墨卿”。沈墨卿——我想起沈硯辭書房里的族譜，

第一位世祖正是叫這個名字，生活在明代成化年間。“更有意思的是這個。

”許沉舟用鑷子夾起畫軸邊緣的殘片，下面竟藏著極小的蠅頭小楷：“念安親啟，墨卿頓首。

”我手指一顫，鑷子差點掉落。碎瓷耳釘、青棠花、汲古閣，

還有這跨越五百年的“念安”——所有線索都指向蘇念安，

難道她與沈家的淵源遠比我想象的更深？“晚棠，

你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