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今天做了臺搭橋手術(shù)，病人醒了”，

我說“周姨教我做了新口味的雙皮奶”；他指著路燈下的流浪貓笑：“它最近胖了”，

我就掏出口袋里的小魚干。暴雨那天來得突然。我收攤時雨已經(jīng)下得密了，

塑料棚頂“噼里啪啦”響成一片。周姨把傘塞給我：“趕緊回吧，別淋著。

”我抱著食盒剛跨出店門，雨幕里突然多出片灰色。顧硯之舉著黑傘站在臺階下，

白大褂被雨打濕了邊角，發(fā)梢滴著水：“我送你回家?！眰銉A向我這邊，他的肩膀很快濕透。

我們踩著水洼走，他問：“今天是什么？”“低糖楊枝甘露?！蔽倚÷曊f，

“特意多放了西柚。”“下次可以再少半顆西柚。”他低頭看我，眼睛里映著路燈，

“苦了點?！蔽艺瘩g，他突然笑了：“但比上周的好喝?！庇赀€在下，

可我覺得連風里都裹著甜。第二天老張來買糖水時，

笑得前仰后合：“顧冰山昨天提前兩小時下班，我問他去哪兒，他說‘接人’。

合著是接我們小棠啊！”我紅著臉擦柜臺，聽見他又說：“不過也是，

誰能拒絕每天變著法兒送糖水的姑娘？顧醫(yī)生手機里全是你做的甜品照片，翻得可勤了。

”那天晚上，我在菜譜背面寫下：“顧醫(yī)生今日笑了三次——巷口說貓胖了時，

雨里說楊枝甘露苦了時，老張調(diào)侃時?！?鉛筆字歪歪扭扭，像顆跳得太快的心跳。

正發(fā)呆呢，樓道里傳來敲門聲。我扒著貓眼往外看，是個穿米色風衣的姑娘，

手里抱著一沓病歷，仰頭問顧硯之：“顧醫(yī)生，昨天那個病例的片子你看了嗎？

”顧硯之接過病歷，聲音還是清凌凌的：“進來坐。”我趕緊縮回廚房，心跳得更厲害了。

3我攪著鍋里的紅豆沙，耳朵卻豎得老高。

對門動靜聽得清楚——林婉的聲音脆生生的："顧師兄，昨天那例主動脈夾層的片子，

我標了三個關鍵位置。"顧硯之應了聲"嗯"，腳步聲往客廳去了。

我手底下的勺子差點攪歪，紅豆沙濺出一滴，燙得指尖發(fā)疼。"顧師兄最近變化可大了。

"林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