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痛卻無法減輕內(nèi)心的自責?！拔艺媸莻€蠢貨……” 他喃喃自語，滑坐在地，

額頭抵著膝蓋。他想起陸沉往牛奶里加安眠藥的那個晚上，林昭白發(fā)現(xiàn)后，

眼神里滿是焦急與擔憂，不顧一切地打翻了杯子：“你不能喝！

” 而自己卻以為是他在無理取鬧，還大聲斥責。還有每次頭痛發(fā)作，

林昭白偷偷放在他口袋里的止痛藥，那些藥瓶上甚至還貼著 “飯后服用” 的便利貼，

字跡工整得像是精心準備的情書?？伤l(fā)現(xiàn)后，卻一把扔進垃圾桶：“別假惺惺的，

我不需要?！贝丝蹋虺庌o顫抖著摸出衣兜，那里還留著半顆皺巴巴的薄荷糖，

是倉庫里林昭白拼死保護的。糖紙已經(jīng)泛黃，可他放在鼻尖，仿佛還能聞到熟悉的味道。

他想起高中時，林昭白總是變魔術(shù)般從書包里掏出各種口味的薄荷糖哄他開心；大學(xué)時，

在圖書館備考巴黎學(xué)院，林昭白會悄悄把薄荷糖塞進他手心，小聲說 “提神”。

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沈硯辭蜷縮得更緊。那些被他忽視、踐踏的溫柔，

原來都是林昭白用滿腔愛意編織的守護。而自己卻聽信了陸沉的挑撥，用十年的冷漠與傷害，

將那個滿眼是他的少年越推越遠?，F(xiàn)在，他終于看清了真相，可林昭白卻躺在病房里，

生死未卜。大二寒假的雪夜，老式閣樓的窗欞被北風啃噬得咯吱作響。

沈硯辭踩著木梯爬上閣樓時，看見林昭白正蜷在褪色的波斯毯上，鼻尖被暖氣熏得發(fā)紅，

睫毛上還沾著屋外帶來的雪花。少年懷里緊抱著從酒柜偷拿的威士忌酒瓶，瓶身上凝著水珠，

混著他指尖的溫度，在毯面上洇出深色的印子?！鞍⑥o你聽！” 林昭白聽見腳步聲，

眼睛一亮，仰頭灌了口酒，喉結(jié)滾動時，脖頸處的紅繩跟著輕晃，“雪落在瓦楞上的聲音，

像不像撒了一把碎鉆？” 他忽然坐直身子，從毛衣口袋里摸出一塊黑巧，掰成兩半時，

脆響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巧克力塞進沈硯辭嘴里時還帶著體溫，

酒氣混著可可的苦澀在舌尖漫開，少年的指尖蹭過他唇角：“配威士忌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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