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鉆石項鏈現(xiàn)在像個拙劣的笑話，嘲笑他的自以為是。他盯著蘇念梳妝臺上那個抽屜，

仿佛那里藏著一顆定時炸彈。"會議提前結(jié)束了。"他頓了頓，聲音干澀，"那是程遠(yuǎn)嗎？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蘇念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梳妝臺邊緣，

指甲上的朱紅色蔻丹在燈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周予安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他親手為她戴上的那枚——此刻顯得如此諷刺。

"嗯。"最終她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那天晚上，

周予安第一次睡在了客房。他躺在陌生的床上，盯著天花板，

腦海中不斷閃回那個檀木盒子里的物品。那些東西被保存得如此完好，

顯然是被經(jīng)常取出來撫摸、回憶。而他們的結(jié)婚照，卻只是被隨意地掛在臥室墻上，

積了一層薄灰。凌晨三點，他悄悄回到臥室。蘇念已經(jīng)睡著了，

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細(xì)碎的陰影。他鬼使神差地打開那個抽屜，取出檀木盒子。

盒子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著某種他說不上來的氣息——也許是時間的味道。

信件上的日期顯示那是十年前寫的。最上面一封的落款是"永遠(yuǎn)愛你的遠(yuǎn)"。

周予安的手指微微發(fā)抖，他從未見過蘇念用那種甜蜜到近乎虔誠的語氣說話，

而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改钅?，今天在圖書館看到你睡著的樣子，

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顫動。我突然想到五十年后，我們白發(fā)蒼蒼時，

你的睫毛一定還是這么美...」周予安猛地合上信紙。他們結(jié)婚三年，

蘇念從未在他面前這樣毫無防備地睡著過。每次他半夜醒來，都能發(fā)現(xiàn)她背對著自己，

身體微微蜷縮，像是在防備什么。第二天早餐時，蘇念做了他最喜歡的培根煎蛋。

陽光透過紗簾照在她臉上，她看起來和往常一樣溫柔美麗，仿佛昨晚的沖突從未發(fā)生。

"要加黑胡椒嗎？"她問，聲音平靜得令人心寒。周予安盯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

"你還在想他嗎？"勺子碰到瓷盤，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蘇念的手停在半空，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