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她哭的時候，笨拙地想辦法逗她開心。妹妹似乎也很喜歡我，每次看到我，

都會咧開沒牙的嘴笑，伸出小手要我抱。有一次，我抱著妹妹，她趴在我肩膀上，

小手抓著我的衣領(lǐng)，嘴里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李娟在旁邊看著，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那笑容很溫柔，像冬日里的陽光?！靶∧?，你對妹妹真好?！彼f。我沒說話，

只是低頭看著懷里的妹妹，心里那塊堅(jiān)硬的地方，好像又軟了一些。也許，這個家，

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也許，李娟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冷漠。

日子就在這種不冷不熱的氛圍里一天天過去。妹妹慢慢長大，學(xué)會了走路，學(xué)會了說話，

成了家里最活潑的存在。她會搖搖晃晃地跟在我身后，奶聲奶氣地喊“哥哥”，

會把自己最喜歡的糖果塞到我手里。每當(dāng)這時，李娟看著我們兄妹倆，

眼神里會流露出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有欣慰，有溫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我不太確定。我依舊沉默，但不再像以前那樣封閉自己。我把對母親的思念，對父親的怨懟，

都藏在心底最深處。妹妹的笑容，成了我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我努力讀書，

成績在班里名列前茅。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想離開這個小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就像母親曾經(jīng)希望的那樣。中考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我埋首于書本中，為自己的未來努力著。

家里的氣氛也因?yàn)槲业目荚嚩兊糜行┚o張。父親不再大聲說話，

李娟也盡量把家里弄得安靜，連妹妹都好像懂事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吵鬧。

當(dāng)中考成績出來，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時，奶奶哭了，父親難得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說了句“好小子”，李娟則默默地給我煮了一碗荷包蛋?？粗肜锝瘘S的荷包蛋，

我第一次主動對李娟說了聲：“謝謝?！崩罹赉读艘幌拢缓笮α?，

那笑容很真切：“快吃吧，去了市里，好好讀書。”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也許，

屋檐下的霜，也有融化的一天。只是我沒想到，命運(yùn)的齒輪，早已在暗中轉(zhuǎ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