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刷白，"裴、裴總捕頭..."裴琰劍尖挑起他懷中藏著的賬本："這是什么？

"燭光重燃，賬本上詳細記錄著過往商隊"孝敬"的數目。

裴琰目光停在某條上："'四月二十，收杜府荔枝兩筐，轉送黑虎山'。"他冷笑，

"周大人好大的膽子，連貢品都敢截留。"周勉汗如雨下："下官冤枉！那根本不是貢品！

杜大人說...說是自家種的...""哦？"裴琰翻到下一頁，上面畫著幾個奇怪的符號，

像是某種計數方式，"這是什么？""下官不知！是杜府管家讓記的，

說...說每顆荔枝都要編號..."周勉突然抽搐起來，嘴角溢出白沫，

"他們...他們在荔枝里藏了..."話未說完，他眼球凸出，七竅流血而亡。

裴琰疾退兩步。周勉的指甲縫里，隱約可見藍色粉末。他小心地用油紙包起賬本，

忽然注意到死者袖口沾著一點紅色果肉。掰開已經僵硬的手指，

掌心赫然是半顆被捏爛的荔枝——果肉中空，內壁沾著黑色粉末。

第六章 醉仙血宴溫不言的飛鴿傳書在子夜抵達。裴琰就著燭火展開紙條："黑虎山有異，

杜宅地下藏火藥千桶，偽裝酒窖。醉仙散控人取樂，寒江雪實為杜衡胞弟，青蚨會未滅，

借荔枝運火器入長安。速來。"紙角畫著三個血點——溫不言的遇險信號。裴琰燒掉紙條，

從暗格取出塵封已久的狹長木盒。盒中是一柄通體烏黑的軟劍，劍身刻著細小的符文。

這是他師父臨終所贈，囑他非生死關頭不得出鞘。窗外傳來異響。裴琰閃到梁上，

見幾個黑影翻入院墻。月光下，為首之人左手缺失，右手握著一串鮮紅的荔枝。那人抬頭，

刀疤橫貫的臉正是白日里儒雅的杜衡！"裴總捕頭，本官特來送荔枝。

"杜衡的聲音完全變了調，帶著金屬般的刺響，"今年的'一品香'，可是用血澆灌的。

"裴琰屏住呼吸。杜衡身后黑衣人抬著個麻袋，袋口露出溫不言蒼白的臉。"放下他。

"裴琰躍下房梁，黑劍出鞘如龍吟，"或者，我讓你們嘗嘗青蚨鏢的滋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