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那人身上帶著蠱蟲感興趣的東西。接下來的三天，程遠每天都來寨子里報到。

他不直接找藍若兮，而是在寨子里四處轉(zhuǎn)悠，幫老人挑水，陪小孩玩耍，

甚至跟著學(xué)了幾句蹩腳的苗語。第四天傍晚，藍若兮在溪邊洗藥材時，他又出現(xiàn)了。

“這種紫背天葵要陰干，不能曬?！背踢h蹲在她旁邊，突然說。

藍若兮手上一頓：“你懂草藥？”“略懂一二。”程遠微笑，“我爺爺是中醫(yī)，

從小耳濡目染。不過比起你們苗醫(yī)，還是差遠了?！彼f話時眼神真誠，

沒有城里人常見的虛偽。藍若兮緊繃的表情稍稍松動：“為什么執(zhí)著于找藍家？

”“因為傳說藍家掌握著最古老的蠱術(shù)。”程遠直視她的眼睛，“不是那些害人的邪術(shù)，

而是治病救人的真?zhèn)?。我讀過民國時期一個法國傳教士的筆記，

說藍家曾用蠱術(shù)治好過當(dāng)時西醫(yī)束手無策的頑疾?！彼{若兮驚訝于他的見識。

大多數(shù)外人提到蠱術(shù)，要么恐懼要么獵奇，很少有人知道蠱最初是醫(yī)者的工具。

“蠱毒不分家?！彼吐曊f，“能治病，也能殺人?！薄拔抑??！背踢h點頭，

“就像手術(shù)刀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關(guān)鍵在使用的人。”夕陽將溪水染成金色，

藍若兮突然覺得這個外來者或許沒那么討厭。她站起身：“明天早上來我家，帶你看些東西。

”程遠眼睛一亮：“真的？太感謝了！”“別高興太早?！彼{若兮警告他，

“看到什么都不能外傳，否則?！薄拔颐靼??！背踢h做了個封口的手勢，“守口如瓶。

”當(dāng)晚，藍若兮在煉蠱洞待到很晚。她取出《》，那是一部用苗文寫在羊皮上的古籍，

記錄了藍家歷代收集的蠱方。其中大部分是治病救人的良方，也有少量致命毒蠱的煉制方法。

“阿爸說過不能給外人看?！彼{若兮輕撫書頁，猶豫不決。

但程遠眼中的熱切讓她想起小時候跟隨父親學(xué)醫(yī)的自己，那種對知識的純粹渴望。

第二天清晨，程遠如約而至。藍若兮帶他參觀了藥園，講解了幾種特殊草藥的用法。

程遠認(rèn)真地做筆記，不時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