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垂眸望著茶湯里浮沉的枸杞，

茶湯映出他腰間新換的羊脂玉佩 —— 那本該是我生辰時他許下的賀禮。

他摩挲著紫檀木椅的扶手，袖口繡著的金線蟠龍隨著動作游移，

"聽說令尊近日常與禮部侍郎密會？" 殿外突然掠過一陣穿堂風，

吹得窗欞上的茜紗窗紗簌簌作響，我這才驚覺他今日連虛與委蛇的寒暄都懶得多做。

“你父親近日可有什么異常舉動？朝堂之上，他對朕的一些決策似乎頗有異議。

” 皇帝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燭火在鎏金獸紋燭臺上明明滅滅，

將他棱角分明的側影投在茜色窗紗上，恍若修羅。我垂眸望著指尖掐出的月牙痕，

寒意自骨髓深處漫上來 —— 原來這些年的琴瑟和鳴，不過是帝王權衡下的逢場作戲。

喉間泛起鐵銹味，我捏緊繡著金線纏枝蓮的廣袖，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臣妾久居深宮，

對父親的事情并不知曉。" 殿外忽起一陣穿堂風，卷起案上的奏章簌簌作響，

我強撐著抬頭，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陛下若有疑慮，不妨直接詢問父親。

" 這話輕飄飄的，卻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連帶著珠翠滿頭的步搖都跟著微微發(fā)顫。

皇帝微微皺眉，似乎對我的回答不太滿意：“你父親為人謹慎，朕問他，他未必會說實話。

你是他的女兒，他對你總該是信任的。你若能為朕分憂，朕自然不會虧待你。

”我顫抖著指尖攥緊繡著金線牡丹的裙裾，垂落的珍珠步搖在鬢邊輕晃，

映得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愈發(fā)晶瑩。青磚地面漫起的寒意順著裙擺爬上脊背，

喉頭泛起的鐵銹味讓每一個字都變得艱澀："臣妾自入中宮以來，每日晨昏定省、協理六宮，

從未有半分僭越。"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掠過一聲蒼鷹長鳴，驚得我渾身一顫，

慌忙伏地叩首，冰涼的玉石地磚硌得額頭生疼，"這樁謀逆大案臣妾真的不知，

還望陛下明察！"皇帝見我不肯配合，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哼，

你莫要以為朕不敢動你父親。若他真有不軌之心，朕定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