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有一個單獨的隔間，趙法醫(yī)帶著沈青檸走了進(jìn)去。隔間中央是一個長方形的玻璃容器，

里面充滿了淡黃色的液體。沈青檸緩緩走近，當(dāng)她看清容器中的景象時，雙腿一軟，

幾乎跪倒在地。林默，他就那樣懸浮在福爾馬林中，雙眼緊閉，面容平靜得仿佛只是睡著了。

七年的時光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還是31歲的樣子，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

只是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沈青檸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冰冷的玻璃。

她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與林默重逢的場景，想象自己如何高傲地站在他面前，

如何用成功回?fù)羲?dāng)年的羞辱。她從未想過，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方式。“死因是什么？

”趙法醫(yī)猶豫了一下：“根據(jù)尸檢報告，是藥物過量導(dǎo)致的心臟驟停。”“你是說，

他是自殺的？”趙法醫(yī)點點頭：“藥物加上割腕，雙重保險。他確實不想活。

”沈青檸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林默，竟然選擇了自殺？

而且是在他們離婚后僅僅三個月？“為什么。”她喃喃自語，“為什么偏偏是那個時候。

”趙法醫(yī)遞給她一份文件：“這是尸檢報告的復(fù)印件，您可以帶走。另外，

這是程昱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他每個月都會來看林默先生，也許他能解答您的一些疑問。

”沈青檸木然地接過文件和紙條。沈青檸站在程昱家門口，手指懸在門鈴上方，

遲遲沒有按下去。從法醫(yī)中心回來后，她整夜未眠，

林默懸浮在福爾馬林中的影像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門開了，

站在面前的男人比她記憶中蒼老了許多。程昱的鬢角已經(jīng)泛白，眼角爬滿細(xì)紋，

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初?！拔揖椭滥銜??！背剃艂?cè)身讓開，“進(jìn)來吧。

”沈青檸跟著他走進(jìn)客廳，墻上掛著的照片讓她腳步一頓，那是林默和程昱的合影，

拍攝于七年前，林默笑得燦爛，絲毫看不出死亡的陰影。“他生病了，對嗎？

”沈青檸直奔主題，聲音嘶啞，“不是簡單的抑郁癥，而是更嚴(yán)重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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